时,正巧碰到徒念常。
“徒姑娘,你找唐将离吗?”
徒念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信封状的物件交给他,“你上次托我写的酿酒方子。”
“哦哦,多谢多谢!”
叶长笺一拍脑门,伸手接过,略扫一眼,道:“思达罗花也可酿酒?”
徒念常微微颔首,“将思达罗花放入酒中,酒更入味,只是我们不常用,喝多了易加重自身欲念,不利修行。百坛花狸醉中只有一坛放有思达罗花,来时你喝的那坛正是。”
徒念常正欲离开,叶长笺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徒姑娘,敢问一句,徒宗主对你们如何?”
徒念常道:“宗主对我们非常好,如珠如宝。徒山弟子有许多是孤儿,她将我们视如己出。”
她说着又疑惑地看他,“你毕业后想留在徒山吗?我们本家不收男弟子。”
叶长笺笑道,“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你别挂心上。嘿嘿。”
徒念常欲言又止,离开前仍旧抛下一句,“你……你和辰夜好好在一起吧。”
叶长笺微微一笑。
如此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他们离开徒山世家的时候。
徒山的女弟子皆依依不舍地立在渡口目送他们,徒心心笑道:“好你个浪荡胚子,没来时只偷了一个人的心,来了一趟,倒是全被你偷走了!”
叶长笺大呼冤枉,“天可怜见,我和姐姐妹妹们一见如故,实属三生有幸,绝无非分之想!”
徒心心笑着“呸”了一声,“快走快走,不然等会湘水泛滥了!”
徒离忧是宗主,以她的身份原本不需相送,却也冉冉走了过来,她身侧立着徒念常。
徒离忧温声道:“辰夜,念常与你们同去西都,一路上有劳你照顾她了。”
唐将离颔首,“是。”
叶长笺暗暗吃惊,转念一想,恐怕这是要徒念常与萧莫凡“日久生情”。
他们与众人一一道别后,便登上了画舫。
“喂,你等等!”
一道高亢嘹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叶长笺刚转了身子,手上就被塞了一坛酒。
“好好喝,别发酒疯!”
徒心仪冷哼一声,甩甩头离开了。
燕无虞啧啧两声,“我就说你fēng_liú债缠身吧!”
叶长笺白他一眼,与众人挥手道别。
唐涵宇收起船锚,画舫缓缓向前驶去。
徒心心高声笑道:“顾念晴、燕无虞、唐涵宇、唐师兄,你们有空再来啊”
“一定一定!”燕无虞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喊了回去。待看不见她们时,他道:“徒山本宗的女弟子都挺活泼的吗。”
却未听到叶长笺应和他,他抬眼看去,后者望着手中的花狸醉若有所思。
燕无虞道:“远思,你该不会移情别恋了?”他说着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唐将离,后者也望着这边,眼里意味不明。
叶长笺沉默不语,打开酒坛封口,将花狸醉悉数倒入湘河里。
啊呦!燕无虞心里大叫一声,心想:你就算落花无意,也不用这么糟蹋人家姑娘一番好心吧?他去看徒霜霜,后者倚靠在舷窗旁,静静瞧着窗外的景致,对这边发生的事毫无兴趣。
几人各有心事,一路无话,气氛安静得诡异。
唐涵宇同燕无虞躲在船舱后头,两人四眼,沉默地注视着他们三人。
唐涵宇皱着眉道:“顾念晴哑巴了?”
燕无虞摇了摇头,“不晓得。”
“难道和大师兄吵架了?”
“不晓得。”
唐涵宇鄙夷地瞥他一眼,“你怎的甚么都不晓得。”
燕无虞白他一眼,“我又不是老妈子,为何要甚么都晓得。”他又道:“你以前不是不屑与我们这种败家子说话的吗,今日怎的这么好兴致?”
唐涵宇冷冷地道:“关你屁事。”
燕无虞道:“你怎么越来越像远思了。”
唐涵宇怒不可遏,“放屁!”
“你看,连口头禅也越来越像了。”
唐涵宇气得面红耳赤,拂袖而去。
叶长笺弯腰进船舱,与怒气冲冲的唐涵宇擦肩而过,问道:“你又去逗他了?”
燕无虞耸耸肩,“谁让他这么好玩,和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不知道他的小名是不是叫炮炮。”
唐将离跟着进来了,道:“涵宇的小名是咚咚。”
叶长笺忍俊不禁,“谁给他取的这么贴切的小名?”
“姑母。涵宇八字特殊,取小名易养活。”
叶长笺道:“那你的小名是不是冰冰?”
徒念常此时开口了,“他的小名是……”
叶长笺立刻竖起两只雪白的耳朵,问:“是什么?”
徒念常看了一眼唐将离,“让他自己告诉你吧。”说着也提着剑出去了。
叶长笺没骨头似地倒在唐将离怀里,“是什么,是什么?唐将离,你快告诉我!”
唐将离显然不打算启齿。
“难道是小雪?花花?狗剩?猫蛋儿?”叶长笺连续想了几个名,皆被唐将离否决了。
徒念常冷冷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过来,“与你最后说的名字有关。”
“猫?猫什么?”
他见唐将离仍旧不愿告诉他,便将注意打到了徒念常身上,蛇似得游了出去,腆着脸笑道:“徒姑娘,你是菩萨心肠,就大发慈悲告诉我呗。”
“我告诉你啊,我有个绝活是自言自语,我能一个人对着石头说上三天三夜不重复哦,你若是不告诉我,我便将你当成石头开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