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拿下对方,帝王的尊严岂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辱?他与独孤竞曾经的确恩爱相笃,不过那终究是过往之事。
不知是不是陆彦的错觉,他想起独孤竞离去时看自己的那一眼,竟从那双蓝幽幽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怜悯。
“皇兄……你这番话怕是伤了凤君的心。”
陆明伺机站了过来,他看着独孤竞笔远去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陆彦手中握着那枚凤戒,半晌也是不语,待他抬头望去时,独孤竞已骑上了那匹他的爱马,渐行渐远了。
20.
“殿下,殿下,你总算回来了!”
李公公看到独孤竞从马上下来,立即心情激动地扑了上去。他围在独孤竞身边,将对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当他看到对方空空的拇指时,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天啊!殿下您的凤戒呢!”
独孤竞正自烦闷,他听到李公公那聒噪刺耳的尖叫声,一记眼刀旋即甩了过去。
“吵个屁!那狗屁玩意儿,老子又不稀罕,谁爱要谁拿去好了!”
李公公被独孤竞吓得浑身一颤,顿时嗫嚅着双唇,颤抖着嗓音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话不是这么说的。没了凤戒,您便不能做这栖梧宫的主人了。”
岂料独孤竞听他这么一说,只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我独孤竞乃堂堂北原左日逐王!区区栖梧宫,较之本王在北原的广袤封地,实在不足为道!”
独孤竞往前走了几步,又转头对呆愣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接话的李公公说道:“也就你们耀国的人稀罕这个什么狗屁凤君的身份和地位。我要的不是身份和地位!”
“那您想要什么?”李公公忍不住问了一句。
独孤竞面色微微一变,眉心旋即拧紧,他似有感慨,最终却只有一声叹息。
“罢了。去给我温一壶酒。”
“殿下,先前陈公公来时已说了陛下令您禁足反省,还要三餐茹素。这……您不仅不肯禁足反省,如今还要喝酒,只怕是会惹得陛下更为生气……”李公公到底还是不敢违抗宫中的规矩,他没拦住独孤竞策马出宫已是失职,如今若再不劝阻对方禁酒,只怕回头上面怪罪下来,自己可会吃不了兜着走。
“叫你温酒来!”独孤竞懒得与他废话,径直甩手走进了大门。
李公公无奈,只好差了身边的小厮温了酒给独孤竞送去。
他想了又想,这样一个连凤戒也失去了的凤君,只怕自己也伺候不久了吧。他们的陛下脾气虽好,却终究是人上之上,怎肯一次又一次地忍受枕边人甩脸色耍脾气。
早知道他先前就对那几位侍御好一些,说不定,新任的凤君就会在他们五人之中产生呢。
“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待独孤竞都跑得没影了,陆彦这才攥着那枚凤戒怒气冲冲地斥责起了旁边的侍卫们。
侍卫们一脸委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为首的头领才站出来说道:“陛下,没您的吩咐,属下们不敢对凤君无礼。”
“纵马在宫中驰骋,他以为他是谁?!还有这凤戒?!朕还没收回,他就敢不要?!”陆彦又转头看向了袖手一旁的陆明,他的脸色涨得通红,此时却已经不是因为醉意。
丢人啊……竟被自己弟弟看到这一幕,丢人呐!
身为堂堂天子,却连自己的后宫都管不好,甚至被对方蹬鼻子上脸地一通羞辱,就连凤戒也被强塞了回来,这独孤竞简直就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陆明低头一笑,往前走了几步,这才说道:“皇兄,气急伤身呐,您还是消消气吧。”
“朕怎么咽得下这口气!”陆彦怒道。
“说起来,凤君到底是怎么和你生出龃龉来的?”陆明问道。
陆彦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道:“哼,他怪朕冷落了他!可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朕怎么吃得下口?!”
虽然之前陆彦才在独孤竞身上折腾了个精疲力竭,可他始终觉得不是个滋味。
肏弄那样一具硬邦邦的身体不仅耗费体力,而且对方那一身毛光是看着就骇人,更何况还那么扎人。
陆明点点头,冲陆彦递了个暧昧的眼色,又道:“臣弟明白您的心情。北原男儿少年之时与成年之后差异日大,少时柔美,长成后却是如此雄伟,也难怪皇兄您介意。只是为了个独孤竞就这般烦恼却是不值。皇兄,臣弟府中刚好有几个枭阳的脔奴,都是年少美貌之人,您若有兴趣,臣弟回头就给您挑个最好的来?”
不知陆明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脔奴,陆彦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朕才召了五位侍御尚未来得及临幸,脔奴什么的进宫来……只怕不好吧。”
陆明道:“独孤竞当年的美貌,大家都历历在目。枭阳与北原同出一脉,如今我府中的脔奴却是有不输独孤竞当年之姿,皇兄当真不想尝试一下吗?唉,您就是太宠独孤竞了,太在意他的想法,若是让他知道,他并非不可替代之人,他日后为了邀宠自会伏低做小,不敢再生事端。”
陆明的一番话像是说进了陆彦的心里,他沉默了片刻,下定决心似地点了点头。
“也好。总不能让他太过猖狂!”
21.
杜衡自那日从松风阁回来之后,一直被其他几位侍御围着询问陛下临幸之事。
这事不提也罢,一提杜衡便想到了自己在温泉汤里泡得发白的皮肤,到最后他也没见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