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像这种教养良好的年轻女子一般都弱气又心肠软,最是好糊弄。从前偷窃时也总将她们作为下手对象,反正就算被抓住也只要哭闹一番博同情就好。谁知顾流觞根本不吃这一套。
只见顾流觞端坐在花梨木椅上,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冷笑道:“将军可欺,我却不是什么糊涂虫,你不必拿糊弄她的手段来对付我。”
若水的表情僵了一下,“觞姐姐,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么?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顾流觞起身走过去,俯首在她耳边状似亲昵,语调却冷如寒冰:“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如果现在不知收敛,将来就会更难以收场,明白吗?”
说完,她就施施然走开,自顾自的进了里间。
那若水虽然忌恨,也知道沈离央不在,自己少了个靠山,只得心有不甘的跟着管家下去了。
一夜相安无事。
隔天沈离央来的时候,顾流觞正领着若水在屋内的一张小桌前学写字。
“在写什么呢?”沈离央微笑着走进来,在看到那张纸上一行歪歪扭扭、缺点少划的“壹”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在她想来,若雪的妹妹就算不像她那样知书达礼,也总不至于连最基本的数字都不会写。
顾流觞无奈的耸肩,意思是:你自己都看见了还用问我?
若水看到她来了倒是很高兴,立刻把笔一扔,蹦了过去。“离姐姐,我不想写这些,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不可以哦,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觞姐姐是有大学问的人,你跟着她学,会有长进的。”沈离央摸着她的头,又漫不经心的问:“从前你姐姐没有教你念书认字吗?”
若水知道她这是起疑心了,眼珠子一转,眼泪汪汪的说:“姐姐说可怜我年幼就流离失所,等到年龄大些再学也不迟。”
“这倒是她会说的话。”沈离央点头,叹了口气。“你在这住的习惯吗?有没有什么短缺的,我让人去备来。”
“客房太小了,又很暗,我睡不好。”若水趁机告状。
“你让她睡客房?”沈离央回头看着顾流觞,有些不悦的说,“不是还有几间厢房空着吗?”
顾流觞早就预料到她会告状,不慌不忙的说:“你对这孩子有多上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只不过昨天实在太晚,来不及收拾,我便让她先去离我这最近的客房歇下,想着半夜要是有什么事,走动起来也方便。这不,今天一早就让人把房间收拾好了,等会就可以搬。却没想到……这孩子竟这样娇惯。”
这话说得天衣无缝,倒让沈离央觉得自己理亏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罢了。”
她仔细想想,又觉得自责起来。顾流觞一个真正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当初住的是什么?是不及这客房十分之一的营房,可她却从来没有抱怨过。相比之下,这孩子的确是不能太惯着了。
“不必搬了,就那样吧,小孩子也该多吃点苦才好。”沈离央伸手去牵顾流觞,顾流觞躲了一下,还是任她牵住了。
“我和觞姐姐去里面说会儿话,你自己在这写字,不要乱跑。”
进了里间,沈离央立刻不复外面端着一副架子的模样,执起顾流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刚才是我的错,给你打几下消消气?”
顾流觞冷哼一声,“我可打不起,等一下要是将军一个不高兴,又来兴师问罪怎么办?”
“军师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回吧。”沈离央扯着她的手臂不住的晃,还故意尖声尖气的说:“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好了,晃得我头晕。”顾流觞白了她一眼,“特地到里间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沈离央笑笑,“我是给军师报喜来了。”
“什么喜事?”
“上回大败安瑞的封赏已经下来了,你猜猜是什么?”
顾流觞漫不经心的想了想,“无非就是些珍器古玩之类的,莫非有什么稀奇东西,让你这么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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