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与其他机组员都曾向他解释过凯伊这个人,虽然他们都没有深谈,但只有伊西斯真正感觉到凯伊与自己之间……似乎不只是变化的问题而已。
凯伊的搭档——那个比谁都了解凯伊的男人,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对伊西斯而言是屈辱,表示他不只输给三四郎,还输给凯伊,虽然对其他机组员而言,他跟凯伊是同一个人,但他还是觉得不只输给三四郎,也输给了凯伊。
三四郎虽然不像个成年人,但也不会道貌岸然地对他说教,伊西斯其实也搞不清楚三四郎到底是跟他一样,或者南辕北辙,因为三四郎的种种反应也常常像个孩子,但那家夥却又常有一种奇妙的从容感,总是率性而为,一边撩拨著那头长发。
伊西斯不知道凯伊曾经与三四郎一起经历多少事,不知道凯伊曾在三四郎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长疤,当然也不知道是三四郎允许凯伊这麽做,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ròu_tǐ关系远在对彼此都还很陌生时便开始了。
伊西斯知道他和凯伊在ròu_tǐ上……不那麽相同,他没有办法好好跟这具身体相处,他总是很疲惫,肌肉也一直感觉不太对劲,这些感觉常常惹恼他敏感的神经,让他全身不舒服,一直到现在,伊西斯都还觉得焦虑或不安持续在体内蔓延,三四郎的存在更刺激他的不安。
如果不能让那个男人像其他人一样拜倒在他裤脚下,那肯定对他有所危害,无论如何,他的自尊心都无法忍受这一点。
放轻脚步,伊西斯悄声走向毗邻而居的三四郎,那双有如万华镜般的眼闪闪发光,那形状优美的唇边浮起一丝微笑。
「我不会原谅你的,三四郎……」不管是三四郎或他的搭档凯伊都一样。「我会让你们见识到我的厉害……」
仿佛恋人絮语般,伊西斯用那沙哑、低沈的嗓音说道。
伊西斯一进入房间,三四郎随即警醒地从床上跳起来。
「你这次又要干嘛?」盘腿坐在床上,三四郎谨慎地注视著逐渐贴近的伊西斯。
伊西斯只给了他一抹豔丽的微笑。
「你真那麽怕我的话,把门锁上不就好了?」
「我不是怕你,听不懂人话的小鬼最麻烦了,有何贵干?」
「是没什麽事情,我连进来一下都不可以吗?」
「那当然,这关系到我的隐私问题耶!」
面对三四郎的逐客令,伊西斯笑了笑,拉过一张椅子,在距离三四郎不远处坐下。
「如果我是凯伊就没关系对吧?凯跟我说过你把我跟凯伊当作同一个人,如果是这样,我在这裏说几句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你还满可爱的嘛!」三四郎眯起眼,略带怀疑地看著伊西斯。
「我们暂时休战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有关凯伊的事?凯、莎多兰和罗德之前都有提过他,但我还没有听你谈过他,你是他的搭档,不是吗?」
三四郎的表情起了些微变化,伊西斯的样子跟之前不太一样,而且凯说过的话也带起了三四郎的兴致。
「你想听什麽?我可不大会说明喔!」
看著三四郎解除武装,伊西斯随即探出身体。
「对你来说,我和凯伊哪里相似?不同之处又在哪里呢?」
看著伊西斯的动作,三四郎不禁皱起眉头。
「你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有不一样?根本没有那种问题。」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全部都是凯伊的,没有分什麽我或他?」
「对啊!」
听著三四郎不加思考的答案,伊西斯只能擡头仰天长叹。
「这算什麽回答?换个方式问好了,你怎麽看凯伊这个人?」
这问题成功挑起了三四郎的兴趣,他探出身体,眼睛闪闪发光。
「凯伊那家夥从来不笑、不打呵欠,当然也不对任何人屈服,他的兴趣、专长和休闲娱乐都是工作,制服是他皮肤的一部份,再怎麽样都不会把制服脱下,那家夥的制服永远笔挺,要看他打开领口简直是在作梦,要看他光著脚走来走去也不可能,碰到转弯,他就走九十度,从来不曾边哼歌边走路,吃饭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补充营养,这艘船裏所有的手册他都看过,别人不按照手册规章做事,他都会不高兴,我看要是手册裏规定一天要上几次厕所,他八成也会照办,啊!还有……」
「等一下……喂!等一下。」这根本是三四郎个人的牢骚大全嘛!伊西斯赶忙制止说得正高兴的三四郎。
「你以为只有这麽一点点吗?」
「够了,我的头都痛了,真是的,我看你不是不太会说明,是根本太会打岔吧!反正我跟凯伊刚好相反,对吧?」
「不是啦!你问我你跟他哪里不一样嘛……」听到伊西斯断然下了结论,三四郎罕见的欲言又止,随即领悟伊西斯真正想问的是他与凯伊的关系。
就算他没有办法把伊西斯与凯伊当两个人看,三四郎也很清楚凯伊的记忆已经退化到少年时期,伊西斯有多捣蛋是另外一回事,三四郎不认为年幼的伊西斯应该承担凯伊眼中那沈淀著绝望的黑暗深渊,而且他也没有把握自己真的有办法解释。
「那……我跟凯伊哪里像?」
「你们根本都一样啊!」到目前为止,不论是谁问他这个问题,三四郎都是这套答案,换做本人来问也没有例外。
「不一样!」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