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六挣扎著,看见过往仆从明明见了他落水,却没有一个人相救,反而垂了头匆匆走开,心里更是一凉。这睿王府,究竟是什麽地方?
好容易抓紧了栏杆,江小六再不敢松手,抖索著狼狈的爬上水榭。浑身湿淋淋的,风一吹过便是渗入骨髓的冷。江小六茫然的看著周围,一时竟不知道该去何处。
直到掌灯时分,陈总管才带人找著了他,看看江小六,似乎明白了一切,只招呼人替他披了件外袍,关於落水一事却不细问。
江小六愣愣的看著陈总管,张口欲言,“陈总管,我……”
陈总管却截断他的话头,“白公子说江公子失足落水,赶紧寻了老身相救,所幸公子无事。”
“不是,是白公子他……”
“江公子想必是冻著吓著了,香环、如玉,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江小六呆呆的看著陈总管,仿佛明白了什麽,陈总管见人走散了,这才凑到他跟前,“老身早已提醒过公子,公子自己却不小心。这王府里这样的事情多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江公子自己小心便是。”
江小六默默点头,没敢多说。
是夜,江小六发起了高烧,可惜睿王并未回府,底下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对待,便装作未曾发现。只留江小六在陌生的厢房里,辗转反侧。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看见的是汪重和顾则昭,一会儿看见的却是含笑的睿王,一会儿看见冷著脸的白子笑,一会儿看见眸色深沈的陈总管,一夜未能安睡。
醒来时只觉大汗淋漓,浑身无力。江小六盯著床帐发呆,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同汪重顾则昭决裂时的画面,心里有些苦涩。
是了,自己宁愿抛弃许多也要与睿王相守,怎麽能因这样一点挫败就放弃呢?只要睿王还站在自己身边,自己不管遇到什麽困难,都应该想法挺过去才是。
这麽想著,江小六挣扎著起身,咽下昨晚剩下的冷汤,唤了饭菜。
这场高烧,持续了三日,所幸江小六年轻身子好,即使未用药,也终有痊愈的一天,过得三日,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只是消瘦了一圈。
江小六打定主意,离开东厢,向著北面白子笑居住的地方而去,嘴角噙著冷笑。
到了白子笑房前,也不敲门,江小六径直闯了进去,小厮们拦也拦不住。
“白公子今日不曾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江小六朗声问道。
白子笑本在作画,闻言只是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懒得出去走动,难得清静,便想画幅画儿,可惜江公子於此道并不擅长,否则倒是可以讨教讨教。”
江小六走上前,一脚踢翻了白子笑的画案,漆黑墨汁点点溅上白子笑的素衣,白子笑凝眉看他,江小六却笑,“脚下一滑,这北厢的砖不太好,不像东厢那样好走。”
知道白子笑的痛处在哪里,於是专程提起此事,白子笑果然愤怒的朝他看来。江小六又笑,“白公子海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白子笑正在不解,外面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公子,书房走水了。”
白子笑猛然瞪向江小六,江小六微微一笑,“听说白公子习得一手好字画,颇得王爷赏识,送了不少名画字帖,可得妥善保管才是。”
白子笑冷哼,“你是来找晦气?烧了我的书,你便得意了?幼稚无知。”
江小六哈哈大笑,“怎样说我都可以,但见你不痛快,我才真正痛快了,告辞告辞。”说著大笑著跨出门去,只留白子笑怨恨的视线遗留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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