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伊万怎么强调我们之间只有性,感觉也不仅仅是那样,那感觉就好象是我们是一对情人。我很想找出一个办法把事清理出头绪。在他回来前,我有一个星期来制定计划。我希望可以跟别人商量一下,但是这里能明白我的处境的只有杰森、乔什和伊文,可我又不能跟伊文或者是杰森谈这件事情,因为他们是伊万的朋友,而不是我的。同样我也没办法跟乔什谈及这些,自从乔什在伊万的床上过夜的那次以后我就一直故意回避着他,即使我没有躲着他,我也不会跟他商量任何重要的事情。虽然跟他在一起比我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开心,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不是个白痴。
我用小木棍儿在土地上涂鸦。尘土渗进我手上的伤口内,在皮肤下留下一条暗黑色的痕迹。我应该清洗它,否则最后我也会在这部电影里留下一个永久纪念,就象是在《魔戒》里的那个一样。现在,魔戒队的文身给我的感觉更象是一个伤疤。我听到有车接近,但是没有转身去看公路。也许是电影里的其他演员,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我用手摸摸脸,发现尘土粘在了泪痕上。那辆车停在了我的身后,但我还是懒得转身。
“奥兰多,上车!“伊万说。
我像触电般地转过身,嘴就像是默剧里的人物一样半张着。伊万站在车边,胳膊支在车顶上。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该在机场吗?我知道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他,但是我也找不到借口拒绝上车。如果我不肯自己上车,伊万也会强把我拉进去。那样会让我,或者是我们两个因为肢体上的暴力冲突而更难堪。我哆嗦着站起来,走过去,上车,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坐在车里,望向窗外。
“我看到你的留言了。”伊万一摔车门,怒气冲冲地说。
“我以为现在你已经上飞机了。”我说,胆怯地瞟了他一眼。他的脸因为压抑怒气而扭曲着。我从来没看见伊万真正生气过。车里太热,太压抑,就好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太过拥挤。
“我没去,我回旅馆找你,没人知道他妈的你在哪儿。你没告诉任何人你要去哪里。”他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看起来并没有要开车的打算。
“你为什么要在意?你想要怎么样?你为什么来找我?”我质问道,然而却在畏缩着避开他。我用一只手紧握着车门的把手,准备如果伊万打我的话随时好逃开。他的双手在方向盘上扭动着,也许比起打我他更想勒死我。我又在自己的缺点清单上加上“妄想症”这一条,但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伊万并不是那种特别暴力的人。
“奥兰多,我这几个月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起。我回到房间,看到了那种好象是说你在恨我,而且不想再见我的便条,床单上和电话上都粘着了血,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当然会来找你。”伊万说,他揉着额头,看起来苦恼、痛苦、气愤。
“我割伤了手指,就这样。”我说着,抬起手指,伤口看起来令人作呕,仍然微微渗着血丝,边缘火辣辣地痛,尘土结枷在上面。伊万向我靠过来,我马上推开门,想要跳下车,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该死的,你现在还想干什么?坐在这里等5分钟。quot;他暴躁地说。我关上车门,看着他打开手提箱,拿出急救箱,用牙齿把一包消毒棉的包装撕开
“你对我说谎。”我冲口而出。他狠狠的用力抓紧我的手腕,开始清理我手指上的伤口。有一点刺痛,当他过分用力地替我擦伤口的时候,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伊万更用力的抓紧我的手腕,跟我预料的一样,他就象医生对病人一样冷漠地抓住我。
“我道歉,行不行?我他妈的道歉。我不应该骗你,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去好好的想一想。我不能带着你,因为我觉得你没办法适应我的正常生活。我不想让你回伦敦,然后觉得很痛苦。可你为什么要留那张便条给我,你他妈的小白痴,我就不信你真打算永远都不见我。”伊万说。他放开我的手腕,打开消毒剂的盖子,我缩回胳臂好揉揉手腕。
“我……”我张口,但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当然还想跟他在一起,可当他不想要我的时候,我怎么样和他在一起呢?“你让我觉得内疚,你说要去看你的妻子,我觉得自己要你留下来,这样的想法让我很内疚。我想要你留下来,这是不是真的很不应该?我想要跟你在一起,这样是不是非常非常的过分?我想是的,不然你不会想要回伦敦去跟别人上床。”
“我回伦敦不是为了和别人上床。我回伦敦是为了从这里逃开。”伊万说,又握住我的手腕,把消毒剂揉擦入伤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