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南宫辉的口才真不错。小小一个怎么来南京的问题,居然被他讲得跌宕起伏,引人入胜。闻烈注意到,虽然长期熬夜,南宫辉的皮肤,并没有象很多不良青年那样色泽灰败,除去那几颗痘痘,其它的地方依然细致紧密,蒙着一层细细的茸毛,讲到动情处,配合上动情的手势,生动鲜活。闻烈看着他的红口白牙,竟然有一些小小失神。
这跟他印象中的无业泡吧游民有着很大的区别。这个南宫辉,素质还不错,口才很好,胆气十足,也很有上进心,当然,据他自己说,英语也不错。闻烈微笑着接南宫辉的话道:“所以你就到了南京?”
“不,我拒绝了。我说:当初人家人事部经理在的时候,你们不答应,现在人走了,难道让我自己去南京?我是学生,你们是老师,我应该听你们的。但你们就这么拿我的未来耍着玩?我现在不想去了!”
闻烈有些吃惊。这个南宫,真有个性。“那你后来怎么转变的?”
“张主任人不错,他跟我说,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经过校长,班主任和学工处再三讨论,开了四个小时的会,才确定同意让我走,还答应第二年再回来考试拿毕业证,这个已经破了例,开了恩,再说了,既然我这么渴望和珍惜这个机会,更不应该意气用事辜负学校的好意。真想出气,就到了南京好好干,在三个人中间做出最好的成绩,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想也对,于是准备了一下,一周后,我就到了南京。”
南宫辉突然道:“不好意思,都是我一个人叽叽呱呱在讲,你呢,说说自己的事?”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父母亲一个是教师,一个是医生,都在南京。我在南京出生,长大,读大学,最后也在南京工作。不象你这么曲折,我的路都是按部就班走下来。”
“多好,很多人都想象你这么顺。曲折有什么好?”
“好吗?我不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是安排好的,从来没有为自己打算过什么,设计过什么,争取过什么。就连工作,也是父亲找的关系。我倒想象你这样,一个人到谁也不认识的城市闯一闯。”
南宫辉对闻烈笑了笑,牙齿白得不象话:“嗯,我来南京,吃了不少的苦,不过很值得。”
他还真喜欢笑。不过确实,笑得很灿烂。
被谁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