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非揉了揉头:“你就是想说这个。”
“没错,耿议知道教主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最优秀的继承人!耿议游历过南疆,曾听闻一种秘术,叫养蛊。”耿议抬头瞅了眼谢知非,都说伴君如伴虎,天子的心思无人能猜透。然而教主还不是天子,现在便有了这些心思,可见天子真的挺吓人的。
耿议定了定心神,对谢知非说道:“南疆异人在夏历五月五,会将一百种不同的毒虫于特殊的方法放入一陶缸中,封盖埋存。一年中爬虫相互吞噬,直至一年之后,再开盖便只剩一只,乃是最毒的虫,蛊!”
在门阀之中也曾有过这样培养继承人的方法,然而若要想得到最优秀的继承人,那么用来养蛊的每一个孩子身上都要倾注许多心血,当这些个孩子成长起来成为栋梁之才的时候,再让这些孩子手足相残,磨练骇然的心智。
若是成功,登上皇位的那个固然厉害,若是不成功,那么最终优秀的孩子损失殆尽,留下的都是扶不上墙的阿斗,无论哪一个都让人揪心。
不只是那些孩子,还有在孩子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人,耿议想到之前来时,看到谢知非同那三个孩子相处时的宁静,便知晓十年后无论成功与否,谢知非该如何痛苦:“教主与那几个孩子相处之时可会不生父子之情,若是教主不能,还请教主止步于此,耿议担心教主他日承不住丧子之痛。”
耿议自己说着说着开始哭起来,一个大男人哭起来,实在算不得好看,更何况耿议也没注意好不好看,哭到难受的时候直接用袖子抹:“教主,耿议不想你受苦……呜呜……教主,你受苦耿议会难过……”
“……”原本很严肃的事情,随着耿议开始哭,谢知非顿时哭笑不得。
谢知非一直觉得耿议同很早以前的他很相似,但现在才发现,这相似的地方似乎大对:“你想太多了,秦二世而亡,隋折于二代,我只是在给明教找更合适的继承人。你再想想这句话,非法王及光明使以上职务者不可为圣子圣女备选,非圣子圣女不可为明军统帅,非明军统帅不可为教主。”
耿议愣住了:“啊?”
既然教主叫他想,那他就想吧,想来想去,耿议似乎抓到了这句话里面的意思:这岂不是说,这三个孩子要想成为天子,中间还得先成为圣子,而后成为统帅,还要成为教主……
见耿议似乎有所明了,谢知非揉了揉眉心,失笑道:“耿议,他们现在连成为圣子的资格都没有,说这些,不觉得太早了么。”
耿议眨眨眼:按照教主这意思,莫不是要直接在圣子这第一道门槛就把人给刷下去?
见耿议发愣,谢知非好气的起身,往回走:“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所以想这些没用的事,让你们讨论山南道的事,你们可讨论好了。”
“好了好了。”耿议抹把脸,赶紧跟上:“教主,山南道的军队和粮饷都准备好了。不过教主,耿议跟你告个人……邹疾这小子上次拿到机会已经在我面前炫耀很久了,这小子遭打,兄弟们都有意见,这次一定不能……”
谢知非淡淡道:“幽州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隋炀帝千般不好,古运河最好,就是修起来既耗人力又耗财力!”耿议将隋炀帝夸了遍后,声音渐行渐远:“有古运河,幽州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教主亲临!”
百年后,这一年被称为太初元年。
太初元年,明教义军攻入山南道,自此长江以北自一百二十四年混乱后终于一统。
明教教主谢知非以幽州为帝都即皇帝位,定国号‘明’,年号太初。当年秋天,明军南下,明教大军强度长江,攻入江南道。
作者有话要说: 耿议这个人,和谢知非宅男的时候性格有些像,看着好像很靠谱,其实性格很欢脱
欢脱也有欢脱的好处,比如说总能在特殊的时候让谢知非心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抑制着谢知非的心魔
卫吉这个人,是谢知非对自己的一种期待,非常向往卫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