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思索之后,谢知非最终还是决定现在打。将邹疾部召来守徐州之后,谢知非便带着大军直冲洛州而去。
跟在谢知非身边的耿议一路上左想右想始终有所不明。谢知非想要找人给慈安局的孩子上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然而他们以前贴告示那么久也不见有人来,怎么谢知非就那么肯定一定会有世家子弟的人来:“教主,那些世家弟子都有家族供养,怎可能会来做这慈安局教书先生。”
谢知非意味深长的递了个眼神给耿议:“以前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那些被崔家家主断绝了关系的崔家旁系弟子即便能力不足,但教导小孩子几个字还是胜任的。
这些人受惯了世家的供给,一下子被切断了来源,比起给人做管家这类的活,慈安局的教书先生显然受这些人喜爱。除了被崔家断绝了关系的崔家子弟,还有那些被抄了家,却因为身上无过被丢出来,身无分文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会对慈安局教书先生这一行感兴趣。
当耿议相通这一层的时候,谢知非他们已经抵达洛州。
此时的洛州城看不出半点年初被水淹过的痕迹,守城的陈阀将领雄赳赳开城迎战:明教这群家伙,一路过来全靠运气,岂是他们陈阀的对手!
然而这一交手,陈阀的将领顿时发现不对了。
这边他命令才刚下下去,对方立刻跟着变化,不管他这边怎么左突右突,对面都能恰到好处的变化队形,然后克他克得死死的:这特么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再次被明军绞了一遍后,陈阀将领将自己的手下骂个狗血淋头:“你这情报梦里收集的啊,你看对面这调兵遣将,是个没怎么打过大战的人会的么!”
这势头怎么看都不对,再不退指不定明军就这么跟在他们身后摸进洛州,陈阀将领心一狠,立刻击鼓鸣笛收兵,跑得快的陈阀军队进了洛州城,跑得慢的就被隔在外面,被明军缴了做俘虏。
做了明军的俘虏,原以为会做苦力的陈阀士兵此时心里慌得不行,因为他们虽然也干活,但不是日夜不息的苦力,还管三餐,受了伤的还被抬去给军医医治。
明教的将领更是隔日来一个,和颜悦色的跟他们拉家常:你参军时吃不饱吧,我也是啊……你参军是被逼的吧,我当初也是啊……
轮到耿议的时候这家伙更绝,想法子让陈阀的俘虏抱怨起陈阀来。
听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陈阀如何不地道,如何的残忍。耿议面上愁苦的听,心里乐呵呵的笑:说吧说吧,我就不信你们说了这么多,还敢给陈阀当兵!
拉着一群人将陈阀骂了一遍后,耿议面色沉重,眼带泪光的离开,转身走远了立刻换成艳阳高照的脸。
自觉完成任务很好的耿议高高兴兴的跑回主帐,刚一进去,便听到谢知非淡漠的声音在大帐里响起来:“陈阀舍不得淹了洛州,我们不必攻城,断水断粮将它围起来。以逸待劳,我们主要打陈阀的援军……”
听到谢知非的安排,众人面面相觑,这法子好是好:“可是教主,您带人去打陈阀的援军,那这里怎么办?”
谢知非一双眼睛看着地图,心里计算着陈阀会派多少人增援:“我带四万人离开,剩余的都在这里围洛州。”谢知非眯着眼睛在地图上圈了几个圈之后,抬眼看向耿议:“你在这里困住洛州里面的人,我会留几位将军辅助你。”
谢知非带队伍离开之前,让耿议在军中找嗓门大的人,让这些人每日轮替对着洛州城上的人叫话。
对这些人去叫话的人,谢知非的的要求是:“无论上面说什么,你们只管说我交代给你们的。”
于是乎,洛州城下一日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都能听到有人在城下齐声背诵明教的教义和明教义军的军法。
日日夜夜不停歇,城墙上的陈阀士兵从最初的疑惑到最后的习惯,只见城墙上一名士兵打了个哈欠,拐了下身边的人:“这明教教主脑子里该不会进水了,以为就这么吼吼我们就怕了?”
被拐的人遥遥望了眼,远处明教教主的旗帜高高立在明教的军营中:“谁知道,或许他们以为我们是傻子。”
说完,这人拍了拍自己同僚:“别想这些,等援军来了,我们好好的捞一笔战功才是正理!”
洛州城外,明军军营里,属于谢知非的明教教主军旗还在迎风飘扬。然而谢知非人却已经不在这里,在切断了洛州城水源的供给,将洛州城为围起来以后,谢知非便带一部分军队趁夜色早早了走了。
谢知非走了后不久,作为这里负责人的耿议没几日便被父亲的旧臣找上门来:“公子,机不可失,何不趁这机会改旗易帜!”
这块裹着糖的砒霜让耿议面带微笑的应了声“好”,等这人一转身,耿议一个烛台敲过去将人撂在地上,拍拍手朗声道:“来人啊,这人挑拨离间,给我绑了!”
一群明教士兵涌进来,将这人绑了后,耿议这才悠悠的拍了拍对方铁青的脸颊,恨铁不成钢叹道:“不是我说你,教主那可是东王公指了来救世的,东王公懂么!神仙都还归他管,你让我反?”
说完,耿议挥挥手:“带下去,等教主回来发落。”
洛州城外的明教大营里发生了这事儿,而洛州还在等援兵。
慈涧,回洛城……数月的时间,通往洛州的城镇要塞一一被攻下,将陈阀的援军远远的隔在了洛州之外。
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