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蛇添足?”衡峻讶异地挑眉。
“你若真不懂,便回去仔细琢磨琢磨。”贾赦道。
衡峻又怔了一下,面目有些呆滞的望着贾赦。贾赦再没有理会他, 转身便上了马车,令人速速驱车而去了。
衡峻又在原地愣了会儿,便勾着嘴角上了马,嗤笑了两声,便骑马去了。
十一皇子穆瑞远从被封郡王自立府邸以来,一直被皇帝忽视。而今难得有一次得活儿的机会,自要好好表现,以求皇帝的另眼相看。为此,穆瑞远的亲信几次三番到御膳房督促,仔细调查了衡峻衡萌兄弟二人喜欢得口味,只求这场宫宴能让所有人吃的尽兴,给他一个好评。
天近黄昏时,宫宴开始。
穆瑞远率领百官迎接了衡峻衡萌兄弟二人后,穆瑞远便坐在主坐,邀请衡峻衡萌兄弟各坐在左右下首,之后便是乌丞相、宋奚、贾赦等大臣们,按照品级依次排座。
穆瑞远是个爱笑的,刚好衡峻也是个性情爽朗十分爱笑的人,俩人见面之后便一拍即合,你一言我一句聊了很多。
这时候宫宴吃到一半,殿中央便有身姿玲珑的宫女翩翩起舞。
衡萌因为全程被大家冷待,心情很不好的喝了很多酒。这会子喝得有些大醉了,他便红着脸,指着殿中央跳舞的宫女们笑,转而红着脸跟穆瑞感叹这些舞女的身段真软,能否回头借给他,好让她们能在行宫内单独为自己舞一曲。
众百官一听这话,纷纷感叹衡萌无礼。这些跳舞的女子那可都是帝皇的人,便是连皇子也不管直接这样开口跟他们都亲老子要人。
穆瑞远听这话摇了摇头,却出于礼节没有直接拒绝他,便只对衡峻道:“小王爷倒是爱开玩笑。”
衡峻正面露尴尬,听穆瑞远给自己台阶下,忙起身赔罪,顺便应承说衡萌的确是个很爱开玩笑的人。
“谁开玩笑?我话既然说出口,自然是认真的!”衡萌口气有点冲。
穆瑞远和一众保持微笑的朝臣们都瞬间冷下脸来。
衡萌还不觉得如何,红着脸举起手里的酒杯,就笑嘻嘻地从座位上起身,跑到殿中央和那些宫女们共舞。
衡峻见状难堪不已,忙起身去把自己弟弟拽回来,小声在其耳边训斥他的无礼。衡萌丝毫不以为然,推开衡峻还要再去。衡峻气得大怒,抬手就照着衡萌的后颈砍了一下。衡萌面目忽然痛得扭曲了一下,便翻了白眼晕厥过去。衡峻随即便搀扶住了衡萌,打发随行人讲衡萌暂且送回住处。
百官们见状愣了又愣。
衡峻叹口气,忙给穆瑞远和众位官员赔罪。他刚刚有那般举动也是实在迫不得已。
大家忙劝慰衡峻不必介意,整件事都是衡萌一人引起的,他挨打一下被送出去,也是他自作罪受,活该!
“只怕他回头将此事告知我父王,少不得让我吃一顿苦头。倒是还请诸位大人帮我作证,我有此举,实属庆幸无奈。我衡峻也再次向十一皇子和在场的诸位大人们致歉。”衡峻拱手余行大礼。
穆瑞远忙搀扶衡峻,叫他不必如此。
“谁家没个不懂事的弟弟,小王爷年纪尚幼,我们都不会与他一般计较,你不必如此。”穆瑞远话是这么说,实际上他与衡萌的年纪差不了两岁。
衡萌已经十七八岁了,照大周人的礼俗来看,那都是成家立业有孩子的年纪了,哪可能用“年幼”来形容。
不过是找个借口,勉强混过去。
这之后的宫宴,大家都有和和气气,或许是对于真颜太子衡峻多了几分同情,百官们与他反而相处的更加融洽。
一众人吃过饭,游园看戏,时至深夜,才算作散。
从宫里出来后,宋奚见车上面色半带疲倦的贾赦,便不禁感慨今天既是他的幸运之日,又不幸。
“怎么讲?”贾赦问。
“本来今天得幸能和你相聚,偏偏又碰到这么一场宴会,闹得你身心疲惫,一会儿自然不能尽兴了。”宋奚意味深长地叹道。
“何必非要今晚尽兴,睡一觉明天神清气爽了也一样。”贾赦伸个懒腰,便靠在宋奚的肩膀上,眼睛一闭,就立刻睡着了。
宋奚还怕贾赦会因为马车的摇晃,头会从他肩头滑落,以致于惊醒。所以一直全程用手掌护住贾赦的头,却不敢碰他,怕他觉轻,自己一碰就会将他弄醒。
贾赦就这样安稳的睡了一路,宋奚的手也举了一路。
第二日贾赦是半躺在马车上,去得御史台。进了自己的房间也不坐,站着看了桌上的文书之后,便去乌丞相那里监督他处理国政。如此熬到下午的时候,贾赦便赶早回了荣府。
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沐浴,好好地洗了一通热水澡。然后就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可别咬舌头说大话,什么睡一觉神清气爽了再来,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贾赦补了一觉之后,天已经擦黑,便想着晚饭前再去贾母那一里一趟定省。印婆子忙赶过来和贾赦回报家里的情况。
“今儿一大早薛家母子三人带着厚礼来了。老太太一见宝姑娘和史大姑娘、三姑娘她们凑一起十分热闹,也觉得可乐,便硬要留他们娘仨个住下。娘俩就跟着在老太太的院儿住着,薛大爷便被打发荣禧堂这边来住了。”印婆子转即又转达薛姨妈的话,请大老爷额好好管教薛蟠,省得他那个混小子再出去乱闹。
贾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