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那一年我们俩16岁,考进同一所艺校,同班同学。他是班里画画最差的学生,但文化课最好,分学习小组,我们被分到一起。我画画好,他就缠着我教他,从那以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一起上学,放学,吃饭,做作业。然后我跟他说我喜欢男的,他不仅没膈应我,还依旧和我待在一起。班里都说我俩是最好的基友。日子久了就习惯了,有一天下暴雨,我们在路边一个小亭子里躲雨,我亲了他,他没拒绝。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后来,他画画越来越好,我文化课也一点点提高。高一寒假,我们一起纹了你看到的那个纹身,现在想想挺幼稚的,那时觉得刻在身上擦不掉就能一辈子留住,其实并不会。我以前很开朗,没有这么沉默,不爱搭理人。都是因为他,因为那件事。”陈洲用没有起伏的语气阐述一个他亲生经历的故事,那么淡然,好像说的不是他。但乜枫能感受得到,他心底的那丝悲怆。紧了紧搂着他的手,柔声说“什么事?跟我说说,也许会好点。”
“我们在一起我觉得挺幸福的,我竭尽所能的保护他,不让别人伤害我们之间的感情,在同学面前我们是好基友,在老师面前我们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但是没想到,高二的暑假,他来找我,刚一见面就亲了上来,当时我们以为没人。结果正好被我妈撞见了,她回来取钥匙,可想而知。我妈被气得半死,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因为单亲,我和我妈算是相依为命吧,从小到大我都听她的,但因为他,我第一次反抗,第一次动手,疯了一样把东西摔得稀巴烂,拼命地对我妈嘶吼,说些伤她心的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特混蛋。我妈病了,住院了。从那之后我们很久没有联系,我不想因为家里的原因影响他的情绪。但是原来,他的父母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还到医院找我妈,说了些难听的话,主要是骂我。但我知道这话足以让我妈颜面尽失,哑口无言,任人嘲讽。而他依旧没和我联系,可就算这样,我俩谁都没提分手,我每天到医院照顾我妈,跟她求情,给她认错,只想让她认可我们。总的来说,我妈还是心软,天天以泪洗面,但也不忍我不吃不喝,最后松口了,说不管我,让我自己走自己的路。现在想起她那时又爱又恨的无奈眼神,我都觉得自己不孝。我很开心,终于可以继续正大光明的见他了,他很久没来上学,我在周六偷偷摸摸的到他家门口等他,结果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他搂着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的回家了,我尽可能的劝自己,也许是他亲戚,也许是他表妹?总之一切往好处想。我一直站到晚上11点,那女孩都没从他家出来,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他们拥吻的场景。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回医院,在病房门口看着自己在病床上默默流泪的妈妈,再想想自己做的事情,到头来得到的只有背叛。第一次,感觉疼的受不了。又隔了几个星期他给我发了条短信,就三个字,分手吧。连个电话都没就消失了,从那个城市,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没找过他,也不想找。腰上的疤痕,是我自己拿刀划的,我想抹掉一切跟他有关的东西。3年,每一天我都认真但无味的活着,为了我妈。我不喜欢接触人,是因为我害怕自己受伤,那么疼,受不了。”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乜枫的手背上。他意识到,陈洲哭了,毫无声息。
“没事的,都过去了。久了就不痛了。现在你有我!”乜枫低头,亲吻着陈洲的泪,咸味到了口中变得苦涩无比,他心疼他。
陈洲伸出手同样环抱住乜枫,这给了乜枫巨大的抚慰,在你痛苦时需要我就足够了。
“好啦,好啦。别哭了。”
“谁哭了?!”陈洲抬起头,大手胡乱一抹,变脸比翻书还快。
“好好好,没哭行吧。跟你说个正事。”乜枫收起玩笑话,沉了沉嗓音。
“恩。”
“以后谁伤害你,你拿刀捅他,伤害自个儿算怎么回事?你不心疼,我心疼。”
陈洲又哑巴了,不说话。
乜枫使劲捏了下他的脸,厉声说道
“听见没?!”手劲不由得加重了
“疼!”陈洲吃痛咧着嘴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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