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室友三人说要出去唱k,高凡不想去,正好他表姐之前就说要拉着他视频,把她最近新做的套装挨个给他看,他便说自己有别的事情去不了。
凌晨三点左右,李明他们晃晃悠悠的回来了,刚进屋就吐了一地,高凡受不了那股味道,一翻身起来把人都喂了水安顿好,开始收拾屋子开门通风,再睡下的时候天都有点儿亮了。
早上李明三人睡得跟死猪似得,怎么叫也不醒,险些还迷迷瞪瞪的给了高凡一巴掌。没办法,对上课有着执念的高凡只能一个人来教室。
老师的声音跟有魔力似得,高凡没一会儿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熙熙攘攘的,高凡把脸埋在自己的两臂里蹭了蹭,露出两个睡得朦胧的眼睛,盯着讲台发呆。
许久,他听见上课的铃声又响了。
他瞧见讲台上的男老师骤然反应过来,赶忙看了看手表,十点二十,思修课二十分钟前就已经结束了。
他环顾了一下,发现在座的学生他都不认识,他听着老师叽里呱啦的讲着英文,隐约听出来是在讲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不好意思啊,同学这儿有人么?”低沉的男声从高凡的脑袋上方传来。
他抬头看,居然是沈文杰。
高凡愣愣的摇了摇头,小声回了句:“没人。”
别看他先前送情书时表现得云淡风轻的,这会儿以真实面貌跟对方挨得如此近,难免心里紧张到打鼓,连应该赶去上专业课的事儿都忘了。
他默默地祈祷对方不要发现自己就是那天扮女装送情书的人。
一堂课上下来,高凡什么也没听进去,光注意边上的沈文杰了。
他发现沈文杰原来是近视,摊开课本后便戴上了一副半框的眼镜,把有些凌厉的眼睛全都遮挡在了镜片后方,看起来儒雅的不行。
这堂名著鉴赏课似乎不是必修课,很多学生都在玩手机,而老师似乎也无意加以管教。相较于其他学生的漫不经心,沈文杰却听得很专注,会跟着老师所说的微微点头或是摇头,偶尔会在课本上做做标记。
高凡早就听说过沈文杰在翻译学院的成绩一直稳居榜首,到也没觉得出乎意料。
课间的时候,高凡打算赶去上专业课,拎起包往外走的时候,遇到了去完卫生间回来的沈文杰,见人疑惑的看过来,便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
“哟,好学生居然缺课?稀奇啊。”李明一伙酒醒的差不多便去上了课,结果没在教室看见高凡,正纳闷儿就见人急慌慌的跑了进来,似乎在躲什么。
高凡翻了个白眼,实在懒得搭理他们。
下午五点,高凡回了趟自己一个人住的家,换了件松松垮垮的白毛衫,下身穿了条亚麻色百褶短裙又套了一双白色的厚连裤袜,在镜子前看了半天,觉得还算能看。
他的腿很细,不是男生那种有棱角的干瘦,而是女生那样有些小肉且笔直的修长,非常的适合穿裙子短裤,这也是她表姐高琳喜欢给他做短裙的原因。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上次带的那顶棕褐色的假发,简单的化了妆。
二月底的天气还有些冷,他拿了个呢子外套又给自己套了个围脖,正好遮住自己的肩膀与喉结。
今天高琳说要逛街,非拉上高凡,还说高凡不来,她就不给他做新裙子了,见高凡答应了,又说两个人要穿姐妹套,高凡想这可能就是独生子女对于兄弟姐妹的执着。
高凡到达约好的咖啡厅时时间尚早。
门口的服务员领他在窗户边坐下,点餐的小哥便走了过来。
“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熟悉的声音。
高凡发誓自己没干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但老天总是对他不公,越怕遇见谁,他就越能遇见谁,这一天碰到了两次沈文杰。
沈文杰看见高凡进来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支走了另一位服务生,自己凑到他这桌帮忙点餐,他穿着咖啡店的制服,稍长的头发被别在耳后,领带系的死死的,上衣马甲的扣子也全都一丝不苟的扣好,看起来极其禁欲。
高凡转头看了看,发现这里女生的数量真是不一般,时不常的就有人转头看沈文杰,然后小声和同伴交谈,一看就是冲着沈文杰来的。
沈文杰见高凡迟迟没有给他回复,便微微弯着腰,侧头又问了一次:“请问选好了么?”
高凡不敢说任何一句话,他低头一琢磨,抬起眸子微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点了点头。
沈文杰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脸上似乎是有些同情的神色,开口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本来就是高凡的权宜之策,他赶忙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
他在菜单上指了指摩卡,沈文杰了然帮着下了单,又去其他桌忙碌。
高琳发来了短信,说是工作上突然出现了纰漏,晚一个小时到,高凡无所谓,给她回了个好。
过了段时间,几个看着就是社会闲散人士的男生进了咖啡店,在高凡附近坐下,随便点了咖啡,然后眼睛不老实的来回乱扫。
他们瞧见高凡是一个人,便低声商量了几句。
一个打扮的及其非主流的人很快起身向着高凡走来。
那人不要脸的坐在了高凡的对面,毫不收敛的上下打量着高凡,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