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却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他虽然不信世上有神明鬼怪,却一直很依赖他的预感,于是他便和胆小的王巡警一起走出了林家的坟地,可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灰色皮毛的狐狸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有坟后的槐树在北风的摧残下颤抖的摇摆着光秃秃的枝杈。
19、多年积怨
深夜,当老头儿和恶狗都睡着了之后,林琅就在房里开始向远在静海的义父求救。
他扯下一块床单,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写了血书,这让坐在炕头上的坏种很是惊异。
“你干嘛呢?”他悄声问。
“烧了之后,我义父就能收到了,他会尽快赶过来的。”林琅写好信,就把他拿到油灯边上一边念咒一边烧掉了布片,但他也没办法保证义父会多久才能到青山镇,不过总比呆在这里听任老头儿摆布强。
“这能行得通么,烧信不是给死人的吗?”对术数一窍不通的贺少爷持怀疑态度,而且他也不想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的到来,那样的话他的逃跑计划就会彻底失败了。
“等着看就好,咱睡觉,再耗一会儿天就亮了。”林琅吹灭了油灯,爬上了床亲热的搂住媳妇儿。
“坐火车到这儿怎么也要三四天,他是不是腾云驾雾来啊?”贺烨说了句傻话,让他的爷们笑出了声儿。
林少爷只得耐心解释:“腾云驾雾是天仙,义父只是散仙,当然要搭火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过来了,当然,他也有可能跑着过来。”
“呃,等他跑过来我娃娃都生了!”他惊呼,原来狐仙也不过如此哦。
“他跑着和坐火车一样快,只是要耗费不少真气,我想他会火车过来的。”要做爹的人说,义父自有分寸,知道算日子,当然不会让林家的骨肉生不出来了。
贺烨听到这话,心里更加不安,明个儿清早他得去和老头儿说,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天明,他悄悄下床推开门,来到了院子里,发现老头儿正坐在水井边抽烟袋。
他赶忙使了个眼色,示意想和老头儿去隐蔽的地方谈话。
老者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便指了指后院的一片菜地,带着贺烨顺着小道儿走了过去。
“有话要说?”
“昨晚他给狐仙烧了信,说他义父会赶来救我们。”他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者笑笑:“来了就好……我知道了,你把那小子稳住了,其他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回去吧,不然他会怀疑……你身子虚别竟干耗费体力的事儿。”昨晚二人办事他在屋里都听到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检点了。
坏种一听这话,立刻脸红起来,他揣着袖子解释:“我憋了好久了。”“悠着点儿,别动了胎气,不然可是你受罪,男人没有产道,就算是流产也得放血,到时候别哭着求我。”老者说完就回到了前院,看来他得提前做好准备了。
“放血,杀猪啊?”贺少爷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不敢想象自己生产时血流如注的情形,反正还是尽早流掉孩子为好,省得他受罪。
三人相安无事的过了四天太平日子,风波乍起,这天下午,院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风尘仆仆的肖天赶到了小院内,打算搭救义子和儿媳妇。
黑子吓得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想要发威却被肖天身上强大的灵气所压制,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甘愿认输。
老者走出房门,望着客人爽朗的笑着说:“好久不见了,肖天,别来无恙啊。”这位和二十多年前并无差别,依然年轻,依然精神矍铄。
肖天不客气的低吼:“童麟你少废话,我义子和媳妇儿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还没等白发的童麟回答,林琅便带着贺烨从屋里走了出来。
“义父,都怪儿子学艺不精,害您大老远跑来。”他见到了犹如生父的狐仙,感动万分,但义父对自己视如己出,从不会计较得失,每次都是不遗余力的帮林家。
“你们别急,先进屋呆着,我和他单打独斗。”他见到小两口没事儿,心里就踏实了,立刻将目光转向童麟,他们要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听到这话林少爷便点点头,带着媳妇儿回了屋,关上门之后,就对贺少爷说道:“义父好像认得那个老家伙。”
“我看也是,他们之前就是仇家吧?”贺烨想上前张望,却让死鬼拦住了。
“别看,坐到床上去,你是凡人,受不了他们斗法时发出的真气,会伤到咱们的孩子,我盯着点儿就好。”他嘱咐道。
贺烨听话的坐到了炕头,可还是忍不住向窗外张望,他到想看看那个狐仙到底有多大本事。
此时,院子里的两个人却势均力敌,正准备大干一场。
“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白发老者冷冷一笑,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狐仙,这几十年来肖天的修行似乎精进了。
肖天扬起眉,将行李放到院内,随后就挺胸抬头的走出了院门,来到了附近的树林中,站在这里就可以望见不远处的青山湖了。
童麟迈着轻盈的步子跟在他身后,隐约闻到了肖天身上淡淡的香味,这是狐仙所释放出用来迷惑对手的气味儿,当然这中间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这种特殊的香味让他的脑子立刻兴奋起来,这家伙果然和二十多年前一样,还是那么风骚迷人。
肖天在一片平坦的树丛中停住了步子,刚回过头身后的童麟却变了一副模样,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