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梅浩国表面上是个爱国商人,实则是个汉奸,为日军提供了不少情报。但为什么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抓起来呢?一来此人善于造势,在公众面前全然一副为国为民的儒商形象,出手大方,捐这捐那的捐了不少,慈善也没少做,赢得公众不少好感,还总一副自己被国府威逼勒索的受害者形象,军统知道他是汉奸也是通过秘密渠道,一时间在明面上也拿不出能服众的证据。二来是此人疑心重,非是极其亲信的人员近身不得,而且是稍有风声便逃窜得无影无踪。他戴着一副爱国抗日的假面具蒙骗了不少人,加上又是个“散财童子”,还跟青帮攀上了交情,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为其卖命。这次他来广西,光是随身护卫保镖就达百人,一路上又收养孤儿,又送钱送物,一时间民众声望很是高涨。
眼看着梅浩国就要溜出国府的地盘逃回南洋了,军统觉得是时候该收网了。但要抓这人,必须双管齐下。为了不暴露潜伏在他们内部的特工,拿人的理由就得再仔细斟酌。更何况人家一副爱民救国的样子,又雇了几百人的保镖,武器拿得比军队的都要好。所以,对付这几百号人,要动手肯定是有大动静的,只能明着来,没法暗中完全搞定。
人如今进了陈怀远的地界,让陈怀远来动手,最合适不过。但陈怀远要动手也要有由头啊,否则人家说你平白无故地对付一个爱国商人,舆论那里交代不过去,被政敌揪住了也是头痛——陈怀远凭什么配合你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更重要的是,现在对是否需要派出军队来剿灭梅浩国一伙人也有赞同和不赞同的两种意见。毕竟目前正是和日军对峙的紧张关键时期,稍有异动,让日军找到突破口就不好了,出了事,谁都担不起。况且陈怀远在军事上很有主见,不是个你指哪他就一定打哪的实心眼,他要是觉得此举有损于战局,几乎是不可能动手的。余珊珊正是觉察出陈怀远跟梁冬哥的感情好,所以才有“让梁冬哥出手最合适不过”这么一说。
梅浩国喜美人,不管男的女的,都要长得好看才行,尤其喜欢高大英俊的年轻男性,军统之前成功潜伏进去的特工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但梅浩国在这点上做得很秘密,从外面根本观察不出梅浩国有这样的特殊癖好。美人计谁不会使?你看人军统不就成功进去了一个吗?只不过问题在于,相貌生得好,但身手不过关也不行。而余珊珊就是想通过梁冬哥来做到这一点,刺杀梅浩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重点是要暴露梅浩国的特殊癖好,对其声望进行打击,并通过梁冬哥和陈怀远的关系使得陈怀远部参与进来牵制为梅浩国卖命的几百人。从而做到对梅浩国极其势力的彻底消灭。
虽然说还要再等等,但余珊珊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如果能让梁冬哥配合出手那就最好不过了。一来能将梅浩国的名声彻底搞臭,几百义士不会继续站在他那边,因此能最大程度减少损失,刺杀梅浩国本人反倒是其次;二来能让陈怀远有足够的理由和冲动去动这个手,有军队参与控制,就不会惹出乱子。
现在的问题,一是上面是否同意用这个方法动手,二是梁冬哥本人是否肯配合这种行动。余珊珊这时候才后悔自己做戏太过,和梁冬哥的交情不够好了。
梁冬哥正在译电,听到敲门声,赶紧收好东西起身开门。
“是余司书啊,请进。”梁冬哥比手示意,等人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好,才开口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副官,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梁冬哥疑惑地看着余珊珊,心道,不知她这次又搞什么花招。
“之前我对你多有得罪,这次是……”
梁冬哥眯了一下眼睛,面无表情道:“多有得罪不敢,这种事情,要得罪那也是得罪夫人,我一个副官,何德何能让你得罪?只是有些看不惯,你要知道这点就好。”别看梁冬哥在陈怀远面前乖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在别人面前,钢牙就露出来了。
余珊珊心知梁冬哥对自己不善,还是决定把话说开了:“梁副官,咱明人不说暗话,我还是直说了吧。关于我的背景,你和陈师长都是心里有数。今天找你,是想请你配合,出一趟任务。”
“出任务?”梁冬哥挑眉讽刺道,“我一副官,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天赋异禀被你们看上。军统可是上天入地插钉子埋地雷的功夫都一等一,人才辈出得紧啊。”
余珊珊没理会梁冬哥的嘲讽,解释道:“因为时间紧迫,就在武鸣这儿,所以……”
“哪儿?武鸣?”梁冬哥闻言几乎跳了起来,“有没有搞错?!看清楚了,这里是前线!日本人就在几里地外,陆军偷袭和空军轰炸你没见过?两边都驾着机关枪时不时地扫一把,军统要搅混水也请拜托换个地方好不好!”
余珊珊忙摆手:“梁副官你冷静一下,不是搅混水,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