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沿著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既会看到周边风景也会遇到相伴旅人,承殷究竟会是哪种,他希望是第二种。
至於周边风景乔然,他相信自己可以忘记。
一早送走了何牧,承殷又爬回床上去睡回笼觉。何宵坐在沙发上活动一下脚腕,前些日子住院的时候有承殷照顾,走路一瘸一拐半天都不见好,而何牧来的这两天,承殷对何宵没那麽关注了,这脚腕居然争气地好了,除了走路会有微微的疼痛,但出门买东西是绝对可以。
连这脚腕都唆使他欺负承殷,没人管的时候倒不犯贱了。
推开房门看到承殷摆著“大”字睡在床上,屋子里又闷又热,一看窗户,是关著的。
何宵无奈,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麽睡著的,昨晚听到他跟何牧在屋里打打闹闹,何宵突然感觉特别寂寞。
走到窗前打开窗,阵阵海风吹进屋,凉凉的。
驱散了热汽,何宵又走到床边,看到少年那如同蝶翼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均匀的气息就像吟唱般动听,泌出的薄汗沾湿了额前的碎发,伸手帮承殷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在肚子盖上一层薄被。
前些日子都是你在照顾我,现在让大叔好好珍惜你吧。
吻了一下承殷的唇,何宵忽然明白为什麽承殷总喜欢趁著他睡著的时候偷吻他,那种轻微异样的触感,让何宵恍惚回到了曾经纯情的时代。
“大叔……”承殷睡饱了觉,打著哈欠下床,叫了一声没人应。
本以为他人出去了,没想到居然在厨房围著围裙挥动著锅铲。
“你这是?”承殷倚著门框,一脸惊讶。
何宵回头笑著问:“饿了麽?饭就快做好了。”
“你受刺激了?”
何宵一愣,笑著答道:“算是吧。”
内心中的os是,就是你这小鬼整天刺激我,一副没有防备的傻样。
“你还真脆弱,动不动就被刺激了。”承殷走过去看何宵的成果,唉,惨不忍睹。
何宵端起盘子开始装菜:“老人家抵抗能力比较弱。”
承殷苦著脸:“大叔,咱们午饭就吃这个?”
“嘿嘿,这是我的chù_nǚ饭,你不要挑三拣四,虽然看著不好看,但绝对好吃。”
何宵挑起一口菜,送到承殷嘴边:“来,尝尝看。”
承殷犹犹豫豫地张开嘴吃进何宵送过来的食物,菜虽进嘴了却一直不见咀嚼。
“难吃麽?”何宵期待著看著承殷。
横下心嚼了两下,没有想像的糟糕,最後点点头给予肯定:“唔──还不错。”
虽然没有好看的外形,但是吃起来还算可口,起码料放对了。
何宵得意地耸肩:“我就说嘛,我做的饭不会难吃的。”
承殷飞快端起盘子往客厅走,催促道:“饿死了,快点吃饭啦。”
最近一定是老天开眼。承殷感觉何宵把他宠得跟小皇帝似的。
吃饭的时候会帮他擦嘴角,看电视的时候会依著他的意愿选择节目,甚至睡觉的时候会自己不睡专门给他拍蚊子。
一开始承殷倒是乐得享受,以为何宵是为了报答他在住院期间的照顾,可後来他心里就越来越不踏实,那句谚语怎麽说来著,黄鼠狼给鸡拜年呐。
还有何宵的眼神,似乎已经洞察了他内心中的小心思。
他承认他喜欢何宵,但是目前还未表达过,除非,何牧是个大嘴巴。
要是何宵知道了自己的情感,那可怎麽办,他还没做好准备哩。
晚上承殷发愁地在床上来回翻身,才洗过澡的身子没一会儿就出了汗,何宵忍不住问:“你怎麽了?睡不著?”
承殷沈默了一下,说:“你还没睡呐。”
何宵起身拧开床头灯,说:“你来回翻身弄得跟地震似的,我睡的著麽。”
“明明是老人家觉少,你要想睡雷打都不醒。”
“打雷也没你动静大,”何宵斜靠在床头上,低头看著承殷,“你倒是怎麽了,今天一天都觉得你心不在焉迷迷糊糊的。”
“也没什麽,就是觉得……这两天你挺奇怪的。”承殷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你不会有什麽不良企图吧?”
何宵心里开心,这孩子真开窍,连不良企图都看出来了,不过现在还敢躺在他身边未免太镇定点了吧。
“我发现你眼睛特好看,在灯光下可闪亮了,嗯,有洞察力。”何宵说得一本正经。
承殷捶了一下何宵,气呼呼地嚷嚷:“别拍我马屁,我今天都听到了,岚都那边正催你回去呢!怎麽,你打算把我留在这边继续给你看房子还是怎麽著啊,反正你肯定心里算计我呢,我是不会上当的!”
承殷想著何宵瞒著自己就来气,前些日子把他当保姆,现在还想讨好他把他纳为看门人,是不是用著他的时候才对他好呢,他许承殷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收买了。
何宵傻眼,岚都那边今天确实打了个电话让他回去,原因是跟历华有点摩擦,需要他回来解决一下,不过何宵一想到历华的孟川,心中自然有数,估计这只是孟川使出的小伎俩,他不可能回去的,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何宵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测,最後将事情全权交给下属处理,自己继续在这边逍遥自在。
猜测承殷大概只听到了一半,但是这麽一通电话绝不能将他真正的情谊所掩盖,何宵故作难过的姿态,问道:“我就这麽不靠谱麽?”
承殷噎了一下,抠著手指,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