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把方夏视为自己所有物的独占意识, 符堇不觉得会叫方夏欢喜。他可能会被吓到,抑或是直接表达出厌恶,但就算是那般,他也不会放过他。如果可以, 符堇并不想让方夏知晓——他这种阴郁扭曲的执念。
方夏盯着符堇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他真的完全不打算为自己解疑答惑,只能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 继续听耿书郸他们的谈话——符堇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没用。
耿书郸没有见鬼的能力, 但到底是从业多年,经验老道,问了个七七八八,对周璐的情况差不多确定了。就跟方夏告诉他的一样,只是单纯的被恶鬼缠上,周璐本身和恶鬼并没有直接因缘。这种情况,对于术者来说,要驱除恶鬼不算棘手。只是女子本身阴气重,若换做男子,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再过段时间,这恶鬼自然会离开。
不过,昨晚准备了好几个方案,看来都用不上了。耿书郸摸了一下外套左边的口袋,随后从右边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白色锦囊,红绳收口,上纹银线。
“这个给你。”耿书郸把锦囊递给周璐,“晚上睡觉放在枕头下,白天随身带着,最近不用去一些感觉不太好的地方,过段时间就没事了。”
周璐迟疑了一瞬,带着几许狐疑,接过耿书郸手中的锦囊。
第一眼看耿书郸,这人温文尔雅,看着像个教师,不像医生;现在看耿书郸这行为,感觉像个装神弄鬼的神棍,依旧不像医生。这人到底是不是个医生?周璐疑惑着,将视线不自觉地转到方夏身上,发现方夏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旁边那杯绿茶,正一口一口地喝着。
周璐:“……?”他怎么把别人的茶喝了?隔壁那空位应该是有人的吧?不然也不会在那位置特地点杯茶放着。
“周璐,这锦囊里是一些药材,味道很淡,带着安神效果还算不错。”耿书郸开口,拉回周璐的注意力,“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你就当带着玩。”
“我能打开看看吗?”周璐问。
“请便。”
周璐打开锦囊袋口,你们放着一些小木块和树枝,大概就是耿书郸所说的药材。闻了一些味道,跟普通植物枝条差不多,而且很淡。
“谢谢,我会带着的。”周璐说着,把锦囊放进自己的小包里。
“还有一件事,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最近去过平时不常去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平时没接触过的东西吗?”耿书郸问道。
驱除周璐身上的恶鬼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让周璐沾染上阴气的东西。能让一个健康的成年人,毫无因缘地被恶鬼缠身,那东西多半阴气极重。如果能找到的话,最好还是处理一下,放任不管的话,哪天说不定就出大事了。
“我没过去什么特别的地方,这几个月一直在画比赛作品,不是待在学校画室,就在家里的画室,其他也就学校附近逛个街什么的……”周璐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什么微微一顿,才不确定道,“我画被毁了之后,心情不好,我哥带我去过沧澧画廊,去看了几副画廊新进的,还未对外开放的馆藏油画……”
“还未对外开放啊……”耿书郸蹙眉,有些头疼。这种未开放画作,没有点关系,根本不可能随便给人看。
“有什么办法能看到那些馆藏油画?”方夏也来了点兴趣。
他虽然学的是国画,但同是画作,不管什么流派系别,总有想通之处,可以互为灵感源泉,方夏自然对国画外的画作也有兴趣。而且馆藏之作,多半不是凡品,有机会的话,他自然也想去看上一眼的。
“上次是因为我哥和画廊那边有生意往来,画廊老板就给包括我哥在内的几位合作人,开了特例,把未开放的画做了一个私人性质的小展,我哥带了我过去,我才有幸看到……”周璐说完安静了一回儿,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边打开手机网页查询,一边说道,“我好像记得沧澧画廊这个月中旬有展会,除了会放出新人创意评选赛上的前三名作品,那批未公开画作也会被放出来……找到了!4月15日开始的展会,前三天凭贵宾券进场,会放出那批未公开画作……”
“贵宾票?这不好弄吧?”这个展会方夏之前听侯朝清提到过,据说会有不少艺术家和收藏家过去,前三天贵宾票门槛,应该是专门招待那些在圈内有地位的人。而且这会展时间就在五天后,票怕是早就给客人送出去了。
“我本来不打算去的,不过你们真想去的话,我去问问我哥,看还能不能拿到票带你进去。”周璐拢了拢耳边的发丝,笑着道。
在她的画没有被毁坏前,她是想凭自己的能力,亲手拿到那张贵宾票。她有信心进入前三名,以沧澧画廊新人展作品作者的身份,被邀请参加前三天的展会。但她的作品在评选前被她好友毁了,与前三名陌路。画廊的贵宾票,其实之后她哥问过她是否需要,但想到新人展里没有她的作品,她就没那个心情了。
周璐还有事,先一步离开咖啡店。
方夏把喝了半杯的绿茶,重新挪到符堇面前。
耿书郸侧眸看他,说好给人家符堇先生的茶呢?你怎么自己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