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西南夷人屠戮无辜汉民在先,容涵之此举戾气虽重,但拍手称快的百姓也大有人在。
他做的最错的,是把皇帝的想法,皇帝的脸面,通通置之不顾,只逞一时意气。
皇帝再次转过身,眉目里全是困惑:“杀猪……有这样好么?比做丞相,做太子太傅都要好?”
“这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杀猪匠,日思夜想,梦里都恨不得飞黄腾达,你如今官居高品身承圣眷,却对说你若不遂心,宁可去杀猪。容涵之,朕且问你,你此言置朕,置朝廷于何地?”
容涵之仍旧是笑,说:“这就是为什么陛下喜欢臣容涵之,而不是天底下随便哪个杀猪匠罢。”
聂铉眯了眯眼,说:“容卿,你跪下。”
容涵之像是有些惊讶,又好像理所当然地拂衣跪下。
他跪着的时候也比别人更肩张腰挺,仰着头,仍旧笔直地望进皇帝的眼睛里。
皇帝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与他对视。
天色已暮,宫人们整齐而无声地进来,一盏一盏地点起灯火,那些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