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铸栅板、研磨铅粉这些事情,于丁一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因为他有权,有钱,有人,而且他又知道大概的方向与数据,可以不断地试验来论证。
尽管没有用电器,他弄了一头猪试验,那电流还是把那头猪电得惨叫。
只要有均匀金属线拉出来,电动机就可以提上日程,尽管有刷直流电动机的损耗很大,但它简单,丁一也不打算给怀集提供生活用电,也许整个县的风力发电和水力发电,通过全浮充制,通过蓄电池组来起到一个稳定电压的作用,所有电力就用来供给几台金属机床,以给它们提供一个均匀的转速和动力。
没有线圈,其他都是白扯,难道弄无限电池组来发电么?弄一个蓄电池丁一是有钱烧得起,但要弄无限电池组供电真是不可能了——有钱买十碗热干面,吃一碗扔九碗是一回事;有钱请全县人吃热干面,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丁一除了往工场跑就是往矿场跑,其他时间就是在随军夜校的上课之中。
大明第一师的训练并没松懈,反而更加刻苦起来。
至于广西的战局里,丁一完全没有插手,只是天然呆在无所事事的柳依依鼓惑下,在梧州开了一间战地医院。被变相驱赶出京师的柳依依,带着那一班子账房先生,处理着生意上往来,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压力,而失去京师市场的柳依依,并没有如丁一所料的太过于担心。
“只是钱银回笼的时间长些罢了。”她老神在在地对丁一说道,“但没关系,妾身可以向别人先拿东西,不过付钱的时日同样慢些而已。”她开始把镜子通过淡马锡那边捎往海外,而那绝对是以买同等体积的宝石的价格在发售,无他,世上独此一家。
事实上,她的从容是基于自己在商业上的认知:“只要夫君别在其他地方弄出怀集这些的规矩就好了。”丁一当时听着慢慢吃惊,这是什么概念?这是柳依依的商业运作,已经能抵得上一个县的税收,能养得起这个县的政府机构了!
其实丁一并不知道,这两年之间,大明的军费开支,有过半是流向了他丁某人的工场。
至少有一到二成,是用来向丁家作坊购买甲胄。
现时边关将领的心腹家丁、亲卫,没有一副鸡胸甲的,都不好意思跟他人吃酒吹牛了——连鸡胸甲也没有,也有脸说是主将亲兵?当然,也有人仿制,不过这东西给家丁、亲卫用的,可不比给正军用的,收货是验过才会给钱,丁家利用水力机械锻造出来一次成型的鸡胸甲,抛开美观不提,不论是生产量、生产成本、质量,都要比那些手工作坊强得多,而且别人用手工打造,要达到一样的质量水平,至少要高出五六倍甚至更多,石亨他们别说和丁一关系还不差,就算有什么仇,也得从丁家这边入货吧,又不是一件两件的概念。
而作为消耗品的火绳手榴弹就更是占了近半,甚至边关的明军发展出原始扭炮,就是用动物的筋键来提供动力,来发射丁一的火绳黑火药手榴弹,现时硬探、夜不收出去,谁不揣上两颗手榴弹,那铁定是上司存了心要让他去死的。
这也是容场工地里的,黑火药的生产线,包括了研磨、抛光等等颗粒化的流水线,一直没有停下的原因。因为它们能赚钱,赚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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