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也是玉氏中曾最为有名的一种,后世的百和香要不就是味不够浓,要不然就是不够经久,唯有花九手里初初调制出的百和香才算是真正的百和。
花九轻轻地将香品放下,才道,“不知,凭花九这一香品,能否入五月之赛?”
蓝古不欲言语,花明轩更是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二楼不知所踪,唯有爱香成痴的封老和黑老两人像饿狼扑食,同时抓住花九手边的百和香。
“三日之后出结果,所有参赛的都一样。”封老急急道了句,生怕晚了步,那么点的香品就被黑老给昧去了。
花九掩唇轻笑,“那花氏便静候三日。”
“去吧,去吧,”黑老对着花九道,一向不苟言笑的嘴脸居然笑的再是亲切不过,“放心,你的香品,我们两老头会保留着,不会有人偷了去的。”
这话说来便是安花九心的,话下的意思就是在跟花九说,有他们两看着,这次不会给人做手脚的机会。
花九自然听的懂,她朝两位长老敛衽行礼,“有劳两位长老。”
话毕,她便又如来时般,裙裾飞扬,衣袖舞动如云的离去。
但她才到香行会大门口,刚踏出半只脚,青柳就急忙忙地追了出来,“大姑娘留走,公子有请。”
花九眉梢挑动了一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斜刺里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习惯地揽上她的腰身,替她回答道,“不去。”
息子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他拉着花九一刻也不停顿的就走,不给青柳再说半句话的机会。
花九微翘的唇尖扬了点,也没反驳他,脚步自动跟上,就将刚才在香行会中的事给扔在了脑后,“去哪?”
“龙凤楼。”息子霄答道,他瞟了眼身后没跟上来的封墨和尚礼两人,轻微地点了下头。
只有青柳站在那,单薄的身影,看着花九离去的方向,她的眸色在息子霄身上流连了一会,最后敛了所有的情绪后,才转身回去给花明轩回禀。
还是龙凤楼那间开窗便是京兆府衙的雅间,息子霄这次并没有点吃的,只要了壶茶,为花九倒了杯,“一会看好戏。”
“杨屾的?”花九指甲盖轻扣了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声音。
“自然,我要他,再管不了昭洲。”息子霄也是有极强的领地意识的,在他看来,这个他出生的地,虽然说不上喜欢,但总归是他的地盘,杨屾五次三番地插手进来,他便要跺去那讨厌的手。
两人就那么闲聊几句的功夫,便看到还是上次那个衙差打马而来,到府衙门口居然都不下马,就那么冲的就进去了。
于是,府衙哄乱成一团,几棍杀威棒下去,那人就被打下马来,身上还生生受了几棍子,紧接着,花九坐在雅间里都能听到那人在喊,要见梁起。
梁起根本就面都没露,看守的似乎早得了招呼,那棍子挥舞下去,那人实在受不了,最后被人拖出府衙,像条死狗一样。
“那人是杨屾手下,梁起上奏,参他私抬香税中饱私囊,杨屾来找梁起,想让他改说词。”息子霄简短几句话就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花九脸上浮起浅笑,她伸手戳了他手背一下,“梁起,一个小小的京兆而已,他能有资格上奏参人?你许了他什么好处,他那么心甘情愿得替你干这种明显得罪二皇子的事?”
“不多,”息子霄脸沿线条柔和了一丝,“杨屾那位置。”
花九撅起唇尖,吹了下茶水,“那杨屾呢?总不至于被贬了吧?”
息子霄将花九这一小动作看在眼里,黑曜石的凤眼倏地一暗,手半撑头,靠近了点花九,把玩着她手臂间的细长红丝带,懒懒的回道,“没有,大皇子作保,不会被贬,只是命他回京,还有……”
说到这里,息子霄顿了一下,“汉郡的局,是杨屾手笔。”
话落,花九握着茶盏的手一紧,差点没将茶水弄洒出来烫手上,她看着息子霄,眼神锐利,“这么看来,他这局是同时将昭洲和汉郡,你我全部算计了进去,好一个一石二鸟,心也未免太大了,做完这些事后,便想回京?哪有那么容易的回京路!”
“对,”息子霄赞了声,“我也那么想,不能让他回京。”
闻言,花九斜瞟了他一眼,就眼眸弯弯地笑了,像只正欲使坏的小狐狸,“反正玉氏配方现在天下皆知,再加个杨屾,这份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