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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很牛逼的蒙古铁骑动了!
陈德兴的心头一沉,无边的恨意再一次袭来!这不是没来由的恨意,因为他所在的这个方阵根本禁不起蒙古铁骑一冲!甚至不用数千骑上万骑,只消分出一千骑兵践踏一番,方阵就铁定奔溃!到时候在上千蒙古骑兵和近四千蒙古汉军的追杀之下,怕是连拉人垫背都难了……
‘没想到自己竟要死在蒙古人手中!’陈德兴咬着牙心道,‘现在只能盼着杀几个蒙古鞑子垫背了……若是连一个蒙古人都没有杀过就死了,真是太遗憾了!’
“完了,完了……”
“鞑子的骑兵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
“这鞑子总是趁俺们力竭的时候上来,真是可恨啊……”
周遭的士卒也纷纷议论起来了,虽然大家在前一刻高呼着“愿随承信赴黄泉”的口号,但是当成千上万的蒙古骑兵呼啸而来,当马蹄声响彻云霄盖过了战场之上的一切喊杀声、惨叫声、金鼓声的时候,这些宋军士卒心中对蒙古骑兵最深的恐惧全都爆发了出来……他们身后如果不是宽达三十余丈的保障河,这支绝望中的宋军,恐怕已经溃于一旦了。
不过这千余名背水列阵的宋军,却根本入不了诸翼蒙古都元帅也柳干的法眼。他和他麾下八千蒙古儿郎的目标只有一个,大宋两淮安抚大使贾似道所在的中军!只要将之击溃,今日扬州城外一战便是大捷。此战之后,两淮宋军必然胆寒,再也不会有出城野战的胆魄了,到时候只需围了扬州城,再捉些宋人百姓去填沟扑城,消耗宋人的战力便早晚可以破城了……
‘还好……蒙古人没有杀过来,也就是说还有一线生机!’陈德兴将目光从蒙古骑兵身上收回,又望着不远处的红袄甲士,只见他们一动不动,只是在战场上列阵等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副尉以上者速来!”陈德兴知道自己生机渺茫,但却不愿放弃最后的希望,再次大声呼喊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呼唤的乃是军中的低级军官。
宋朝武官的官阶很多,足足有六十阶!而陈德兴担当的从九品承信郎并不是最小的军官,承信郎之下还有进武校尉、进义校尉、殿侍(下班祗应)、进武副尉、进义副尉、守阙进义副尉、进勇副尉和守阙进勇副尉等八个无品杂阶。官阶虽小,却是军中最接近士兵的底层军官。其中不少人还是久历战阵的老兵,只是因为上面无人而不得提升。
“某家高大,进勇副尉!”
“某家顾大力,进义副尉!”
“某家王威,进义校尉!”
“某家王虎,进义校尉!”
“某家陆虎,进武校尉!”
“某家卢大安……承节郎!”
眼下暂时归陈德兴指挥的不到千人的武锐军兵士当中,包括陈德兴在内,一共有七个副尉以上的军官。其中官阶最高的竟然不是陈德兴,而是卢兆麟的那位亲兵队将卢大安,这老军汉的承节郎比陈德兴的承信郎还大一级。不过陈德兴却不会把手中这千人的指挥权交给他……
陈德兴的目光灼灼,从一张张或是狠厉,或是愤恨,或是无所谓畏惧的面孔上扫过。眼前的这六人,陈德兴只认识三人,除了高大和程大安之外,便是一个名叫顾大力的矮壮敦实,满脸横肉的黑汉子。他是陈德兴所在中军的队将,加入武锐军前是个行走江湖卖艺的汉子,能舞个关刀,开一石力弓,还耍得一身好拳,还会胸口碎大石,仗着这点武艺在军中不服管束,有事儿没事就找人比武。结果惹到陈德兴头上,自然是被一顿暴打……结果不打不相识,还成了好朋友。
至于陈德兴之前不认得的王威、王虎和陆虎三人,只瞧一瞧,便知道是有些本事的。
王威、王虎似乎是兄弟,长得有几分相像,都是中等身材,粗手大脚,面目普通,唯一和寻常人不同的,也许就是两人的眼神都显得相当锐利,陈德兴一看,就知道两人的箭法定是了得。另外,此二王都操一口山西官话,应该是不甘心为蒙古驱使的北归汉人(南宋军中有许多来自北地的汉人军将)。
那陆虎却是一个面貌丑陋的恶汉,一脸的凶相,看着和后世香港电影里常扮演坏人的成奎安倒有几分神似,块头也不小,几乎和陈德兴一样高大。看来也是有身好武艺的。
陈德兴冲着几人一叉手,沉声道:“某家陈德兴,现在领着大家死中求活!”
“事到如今,还有甚活路?”卢大安的脸色有点发青,他身为亲兵队将,丢了主公的性命自己却苟活下去,在军中还有甚面目见人?
“就算没活路也要争一下!”陈德兴勉强一笑,望了眼按兵不动的红袄甲士,“不晓得这些红袄军在等甚?不过总能让俺们喘口气,不如先让兄弟们歇息一下,有干粮的都拿出来大家分一下,吃饱了好有力气再打!”
“对,就这么办!”高大点点头附和,其余几人也都没有异议。
陈德兴昂首向稍远一些的宋中军望去,似乎有些纷乱!也不知道贾似道这个奸臣能不能撑住?不过还是得做最坏的打算。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压低了声音:“现在就看中军的,若是不成,蒙古骑兵必来践踏吾等,待在岸上恐是有死无声,不如且退到水里去……”
……
某奸臣这个时候,也伸长了脖子站在高台之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