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阴魂不散。”瞥了眼不请自来的岑子桓,安然厌恶的转身走进隔壁病房。
“你出事了,我当然得来看看。然然,你不知道,我当时在后面看得紧张极了。”岑子桓没脸没皮要跟进去,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
“多谢,看完了?好走不送。”安然掀开被子躺下。
冷冷看着真枪实弹的保镖,岑子桓道:“我可是经得安夫人的允许来探病的,到时她怪罪下来,你们担当的起吗?”他发现,安君慕并不像外界传闻那样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冷漠如冰,甚至像在默默保护。
“让他进来。”安然不想保镖难做,等人进来,冷语道:“有什么事快说,说完就滚。”
“然然,你真狠心,我可是丢了几个亿的谈判来陪你。”岑子桓走到床边,伸手去拍安然的手,后者毫不留情挥开。
“哼,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要痛哭淋涕三叩九拜来感激你的厚爱?抱歉,无功不受禄,我可没拿枪逼你来。何况,我们没见过几面,关系没好到让你如此看重的地步。再者,不要说得那么伟大,你是那种不要江山要美人的人吗?”岑子桓第一次尝到安然的毒舌,“浑身一股市侩味,钻钱眼掉钱坑里的人还非要装世界头号情圣吗?”
岑子桓脸上青紫交迭,看着男孩淡漠的脸,说:“安然,你就不怕我真拔光你的羽毛和利爪?”
“拭目以待!如果是想来讨我欢心,你完全可以滚了。”
岑子桓压低身子,“然然……我真有点喜欢你了。”目光被那张苍白却诱人的唇瓣蛊惑,他再前倾就打算强吻下去,忽然,身子一僵。
“岑子桓,你敢亲我,我就一定敢开枪,咱们姑且试试。”安然目光挟了冰箭。
硬邦邦的枪口对着下身半硬的灼热,这个时候,再有冲动,也自动偃旗息鼓了。岑子桓起身,“希望下次是你柔软的小手覆在上面,那样,我会高兴些。”
“下次?你叔叔可是天天希望你不要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岑子桓,你与其在这里口头上占我便宜,还不如好好想如何保住自己那条小命。”
岑子桓深情的目光变得幽深。
这件事被家族强力压下没外泄,但安然却知道,而且,似乎知道的很详细。他不得不改变对安然的看法,这男孩有几分聪明和心思!可,岑子桓又不认为自己看错,男孩褐色瞳仁确实清澈的无欲无求一般。
他不懂,能让安然有所求的人只有安君慕一人,其他人,就是空气一样的存在。但若有人威胁到哥哥的安全和利益,就会成为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上次在青帮,他看到哥哥对岑子桓的忌惮,于是私下重金搜集关于岑家的一切。
岑子桓失笑,“我把这当成你对我祝福好了,然然,下次再见。”
他推门出去。没一会儿,门再次拉开,安然以为他去而复返,不悦,却是杨亮。他走到安然身边,递过一叠检查报告。
他们是一家人,你在门外⑤
正文他们是一家人,你在门外⑤“这么快就出结果了?”
“嗯,雪团身体里查出了泰国新型液体状兴奋剂和迷幻药的成分,中毒时间为上午九点左右。”
“九点左右?”安然细细咀嚼着这个数字,随即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
“三少,你,你不要……”
对方吞吞吐吐的语速让人心中的烦躁感持续递增。
“说。”
杨亮倒不说了,宁愿用眼神表达自个的意思。
安然拿下手,看清他悲屈的表情,语调轻快的说:“你难道以为我会哭?切,又不是女人,一匹白马而已,我以后可以买无数……”话语停滞在舌尖,他脸上掠过无数表情,忽而唇角一扯,寂寥而隐忍的伤心。他拉高被单,把自己裹的密不透风,沙沙的声音传出,“都出去。”
“三少,我帮你关上门……这里隔音效果很好,您哭出声也不会有人知道。”
稍默。
“杨亮,你这个月别想要工资了。”
门口的杨亮笑了笑,耸肩。
第二天清晨,安君慕终于醒来。
“哥,你吓死我们了。我听说后追出来,你们的马像会飞一样。”
“傻瓜,马怎么会飞呢?”
安然急急推门进去,哥身上撒娇,见他进来,笑得越发灿烂,“安然,你快来看看,哥哥现在可以任我们欺负哦。”
安路远一直是个心思简单的人,他不懂看人神色,不懂哥哥眉间偶尔流露的痛苦,他的玩闹弄疼哥哥了,但是他有什么权利阻止呢?
他们都不知道,他甚至不姓安。
“哥。”
安君慕点点头,神色淡淡,“听说你腿受伤了,好点了吗?”他温言相问,不失一个兄长关心弟弟的风度。
“不是很严重。”安然深深凝着安君慕,“哥,你觉得怎么样?身上还痛吗?”
“不用假惺惺。”秦霜在一旁冷讽,见了他完全没好脸色,“人没被你害死,是不是很失望?”
“妈,这确实不是安然的错,我不是都和你解释了吗。”安君慕拍拍母亲的手背。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肯定是有预谋的,你看你伤成这样,他却只折了一条腿。”
“那阿姨的意思是我非得一身瘫痪,才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我有这样说吗?”
“妈,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安君慕安抚母亲一触即发的暴怒情绪,又对安然说:“我没事,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