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的话无意中道出了当年英夷的战术,他们当年就是封锁了长江口和镇江附近的水面,让南方的漕运断绝,大批的漕船和运载漕粮的海船无法北上,很快,满清政府就签订了南京条约。
不客气的讲,英国人的战略眼光还是很厉害的。
两个小家伙依旧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心目中最为厉害的六叔。
从内心的感情上讲,张孝自然认为水师的重要要比陆营强,但是,十多年的征战杀伐下来,他也知道,陆海军各擅胜场,难以匹敌。
可是,这陆军和海军之间孰重孰轻,是后来争论了几百年的理论,而且也和各自的国家国情、地理、战略有关,又岂是张孝能够解释的通的?
“这个?”
张孝饶是自恃悍勇,面对这样的问题,也是有些语塞。但是,他有他的办法。
一枚西班牙金币丢在桌上。
“水师好比是人头,陆营是花,这本身就是一个金币的两面而已,缺了那一面,都不好看n况如今我南中军地域三面临海,这水陆两军自然是密不可分的!”
“就是六叔这里,一样是水陆二军要密切配合,你们方才说的大城府战役,如果不是凤凰营在北方,牵制了大城王的注意力,我也不敢深入敌境那么远,敌人的火炮也不是吃素念佛的!”
“你们回去之后,愿意上什么学堂就上什么学堂,但是,都给老子记住,第一,你们是主公的部下,第二。你们是张家的子孙,第三,你们是兄弟。”
打发了两个孝去睡觉,已是深夜,张孝索性也不打算睡了,而张小麒更是打算明早上船去补觉。兄弟俩命人重新沏了一壶浓茶,二人便在草棚下,闻着南瓜的清香,听着地里鸣虫的叫声和玉米拔节的声音,说起了自己兄弟才能说的话。
“六子,听说了吗?”张小麒凑到张孝跟前,压低了声音向他很是神秘的说着自己听来的秘闻。
“什么事情?”看到三哥如此的一本正经,搞得张孝也不由得压低了声音。
“如今河静府悄悄的有人在传说,主公下一步的动向。”
“要打那个?”
“说法有两个,但是,我觉得都有道理,可能主公自己也是拿不定主意。一个是北上,解决了郑家,从此就后顾无忧了,莫家那点残兵败将,算个球的!再一个是南下,以水师为主力,攻占满剌加,控制住这条和佛郎机人、锡兰人、印度人往来贸易的黄金水道,这样的好处就是可以设卡收税,有兵房的参谋们测算过,便是一条船只是按照值百抽五的税率收取过路费,一年下来也是几千万两银子的收入!”
“你刚才说得对,咱们张家,在主公这里,绝对是要开枝散叶的,不能够全窝在一起,大狗和二狗一个去陆营学堂一个去水师学堂,如果主公下了决心要占了满剌加的话,你一定要帮着三哥,我要去满剌加税关,当那里的税务司!”
张小麒的眼睛在夜色中放射出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