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村民都是闹事的骨干,他们回来以后,村民又开始蠢蠢欲动,这几天又有些村民跑到开发区办公室来讨说法,情绪比前一次更加激烈。说到这,秦飞跃气愤地道,杨森林太急躁了,作为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行事莽撞。
“喝酒,少谈公事,说点高兴的事情。侯卫东不愿意轻易评论杨森林。
秦飞跃酒量不如侯卫东,不知不觉就有醉意了,感叹道:以前在青林镇,我和赵永胜互不买账,结果两败俱伤。赵永胜在气象局当副局长,其实也就是混日子等退休了,我最多再干一届开发区主任,就算,祖坟冒烟了。青林镇最有发展前途的还是数老弟,除了你就数刘坤。
侯卫东道:粟书记在县里的口碑还不错。
“粟明这个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混得好能在局行当一把手,也就顶了天。刘坤有关系,年轻,又有文凭,据小道消息,他极有可能要出任府办主任。秦飞跃打了一个酒嗝,道,马有财与柳、刘两人关系都还不错。以前祝焱掌权,马有财没有能翻起大浪,如今杨森林只是副书记,论老练圆滑和人脉关系都不及马有财,益杨最后由谁说了算,还真说不清楚。
想到刘坤要出任府办主任,侯卫东心中略有些不舒服。
送走了秦飞跃,驾驶员王兵送着侯卫东回到沙州学院。如今新管会已是侯卫东的地盘,他的地盘5然由他做主,喝了酒,不必急着上班,回家小睡片刻也没有人奄岗。当了领导,就获得了行动自由,这如同金钱到了一定程度就有了财务自由,许多想法就能变成现实。
睡到下午2点30分,侯卫东给王兵打电话,听到汽车刹车声以后,他慢条斯理地洗了脸,这才整装下楼。刚把门打开,就见到郭师母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口,侯卫东忙道:郭师母,你怎么站在门口?
郭师母嘴唇不断地哆嗦,好半天才道:老郭昏倒了,我给行政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人接。
侯卫东跟着郭师母进了房间,见郭教授躺在书桌下面,脸色白如纸,已经人事不省。他见书桌旁有一部电话机,道:我们不清楚郭教授
昏倒的原因,最好别动。一边说,一边就打了120,打完电话,还不放心,又给祝焱的爱人蒋玉新副院长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蒋玉新听了病情,作出了基本判断,道:郭教授极有可能是脑溢血或是阻塞,如果脑溢血就麻烦了。我马上派最强的力量,尽全力抢救。
放了电话,侯卫东见郭师母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不忍心给她说实话,安慰道:我刚才跟县医院蒋院长通了电话,他们已经派人过来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郭师母就在学院图书馆上班,早就习惯了清静无为的象牙塔生活,郭教授突然发病,她一下就觉得天塌下来了,习惯性地给学校办公室打电话,打通了却没有人接,这让郭师母一时束手无策。
此时见侯卫东三下五除二就将事情办好了,她心里才稳定下来,坐在郭教授身旁,见老伴一动不动的样子,泪水禁不住一串一串地流了出来。
几分钟以后,救护车丝毫不顾学院的安宁,极为嚣张地在学院里横行,惹得无数师生为之侧目。侯卫东见郭师母的状态不佳,也上了救护车,陪着郭师母到了医院。郭教授被推进了手术室以后,侯卫东与郭师母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
侯卫东提醒道:这事还没有跟郭兰说。
郭师母刚才急晕了头,听侯卫东提醒,这才想起郭兰,望了望手术室,眼泪又流了下来。
侯卫东只有郭兰的传呼机号码,接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等了十来分钟,都没有回电。郭师母眼巴巴地看着侯卫东的手机,道:郭兰怎么不回电话,她怎么不回电话?
“她恐怕有事,我再打一个电话。侯卫东给沙州市委组织部粟明俊打了电话。
沙州市委组织部正在政治学习,粟明俊虽然是主持人,却早就听得厌烦了,想了一会儿办公室的杂事,又想着今天晚上的饭局到底要请哪几个同志作陪。正在物色人选时,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见是侯卫东的电话,他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郭兰被粟明俊叫到外面接了电话,一下就懵在当场。当侯卫东在电
话荦.道:你不必太担心,医院正在全力抢救。她才清醒过来,道:我马上赶回来。
溧亮女孩子有先天的优势,郭兰不仅漂亮,而且低调,来到沙州市委组织部以后,很受领导们好评。
粟明俊听说了此事,关心地道:我派车送你回去。沙州医疗条件比益杨好得多,如果有必要,转到沙州医院来,你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帮你联系医院。
等到郭兰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就见到蒋玉新带着几个医生正在会诊。蒋玉新对主治医生道:刘主任,郭教授是有名望的学者,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护理人员,不要怕花钱。
刘主任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有些学者风度,道:郭教授是脑阻塞,现在没有危险了。我们正在从沙州凋针剂,只要在六个小时之内用这个针药,就不会留后遗症。
郭师母忙不迭地点头,道:谢谢蒋院长,谢谢刘主任。
郭兰进了病室,见父亲无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郭师母见到女儿,反而如见到主心骨一般,又开始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