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日月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听说您去荒地碰到了一些麻烦,还有人受伤了。我很挂念,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刘亦东说,没关系,我没事儿,就是抓了一些人。
徐日月说,我听说有人在地里做手脚?
刘亦东嗯了一声说,徐县长的消息还真是灵啊,这么晚了还能知道。
徐日月说,您怎么没有通知我啊,我带着市办的同志一起过去,人多力量大啊。
刘亦东说,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的通知,这不是市里的刑警队过来查案,有群众反应有人半夜在哪里非法集会,一袋袋的都是白色的结晶体,怀疑是毒品交易。我以前不就是警察出身,好多老同事都过来了,我给接接风,他们一说那个地方,我说不应该啊,我白天还在那里,怎么可能?这块地现在是县里的聚宝盆啊,我就跟着他们去看看,结果还真是,到处都是人,拿着都是白色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看看热闹就回来了。
徐日月长吸了一口气,他说,我听说不是毒品啊,是盐。
刘亦东是闷骚蔫坏类型的,他故意啊了一声,然后说,您怎么会知道?哪里有大半夜在哪里交易食盐的?我们超市没有么?一两块钱的东西,至于跑到哪里买么。我看不可能,应该是毒品。我听说正在查他们老板呢,好像有点眉目了,应该是我们本土的毒枭。
刘亦东说完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刘亦东知道警察办案的保密原则,这几个人抓进去了,刑警队的人全面陪同,县里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审问出了什么。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处于盲点,刘亦东说刑警队查出是毒品了,外面的人可不知道真假,尤其是徐日月这种消息不一定转了多少手的人。
徐日月听完这话,求情的话居然不敢说了,要知道毒品可是大事儿,他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深浅,人家秦皇找他求个情,说是撒盐被刘亦东发现了,但是刘亦东说的也是真真的,白色结晶体,听起来更像是冰毒。
徐日月在哪里憋屈了半天,然后说,这样啊,那一定要查清楚,我支持县里的这个行动。全力支持。
刘亦东有些小得意,他终究是这种性格的人,用现在时髦的话讲,就算现在是县委书记,也是县官之中的潘浚这种暴发户的心态在他的心中很难抚平。刘亦东会为每一个小小的胜利感到兴奋,而同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过自己的脑子。
刘亦东当然不知道他吓唬徐日月的这番话随即就被徐日月传播了出去,这面挂了刘亦东的电话,那面徐日月已经跟秦皇在电话里面嘶吼起来,他说,你小子是不是他妈的害我?你不是说去地中撒盐么?怎么人家查出你他妈的是毒品交易?市里刑警队都过来找你了,我跟你收你这个破事谁爱管谁管,以后不要找我,老子从今以后跟你划清界限。
电话被挂了,秦皇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身旁一堆的小弟跟着,就是怕有警察过来抓人来。秦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夜没有休息让他有点晕,一旁的小弟低声说,怎么了,大哥?出什么事儿了?
秦皇说,出大事了,场子里面有yáo_tóu_wán的事怎么让人知道了?过去的小弟嘴这么不严言么?枉费老子对他们如此信任。
一旁的小弟都吓了一跳,秦皇是北邙县本土涉黑的富翁,这样的人最开始发家的痕迹都几乎是一样的,那就是黄赌毒。这面听说徐日月说查毒品交易,本来就心虚,立刻就想到了场子里的那些yáo_tóu_wán和一些病毒。他其实不算是贩毒的,最多算是销售的终端,而且他也不经手,自然有负责这一块的小弟。
沾上毒品都是大事,而且是刑警队来查,秦皇眼睛都冒火了,他看了看四周,眼神凶狠,如同一只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