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那些黑衣人都是哈哈大笑,更有一人一刀将眼前的军士人头砍落之后,大笑道:“你们这些禁军皆是无能之辈,杀就杀了,谁还顾惜你们的性命,若说要杀我们,也得你们有这个本事,难道你们是大将军的麾下么?”
段约闻言更是惊骇,心道这些莫非是来救陆氏一门的江湖人物,再度高声道:“你们若是大将军的旧部,应该知道前来劫人有害无益,陆夫人和公子虽然流徙南闽,但是将来也未必没有遇赦还乡的机会,你们若是胡作非为,劫夺钦犯,到时候陆氏一门就真的不见天日了。”
那些黑衣人却又是出声嘲笑,反而加强了攻势,更有人出言说些污言秽语,虽然不曾辱及陆夫人,但是言语可憎,令陆氏众人也是簇眉不已。
段约心中叫苦,这些人既不是寻常盗匪,又不是陆将军一方的人,那定是截杀陆氏一门的刺客了,想到此处不由生出同仇敌忾之心,转头向陆夫人哀求道:“夫人,这些匪徒定是不怀好意,能否请夫人下令让府中家将相助末将。”
陆夫人闻言,想了一想道:“这些人绝不是先夫故旧,如果将军落败,我等的遭遇恐怕更加难堪,确实是并肩作战的好,将军不如将前面的防卫交给陆康指挥,将军专心后面的战事如何?”
段约心中大喜,连忙同意,分了一些兵器给陆氏的家将,陆康留下五个家将保护陆夫人等妇孺,自己率着二十多个家将到了前面,这些家将都是善战猛士,再加上陆康指挥得当,不到片刻就稳住了前面的危局。
可是虽然如此,那些攻击的黑衣人都是武艺精熟的悍匪,兵器又十分精良,虽然不善于战阵,但是因为山路隘口狭窄,所以武力便成了关键,他们一人几乎可以抵上数个军士,所以双方实力此消彼长,不到一个时辰,禁军已经死伤叠籍,若没有陆氏家将的战力,只怕已经被攻破了隘口了。
陆康心中焦急,心道这些悍匪在此地动手,定是看准了此地易守难攻,虽然他们不容易攻进来,可是我们也不容易攻出去,这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可是虽然想通了这一点,却也无可奈何,陆氏的家将虽然武艺精熟,可是比起那些悍匪来说,近身搏斗并非所长,若非仗着力量和配合,只怕早就被这些黑衣人攻进来了。
正在陆康心焦之时,突然听见侍女陆慧高声喊道:“康叔,上面有人下来了。”
陆康闻言抬头望去,只见从山崖之上,放下五六条长索,正有些黑衣蒙面人援绳而下,心中大惊,正欲令人用弩弓射杀,只见其中一人手一举,却是一块玉牌,然后轻轻掷来,陆康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是陆灿令牌,凭此可以出入大将军府邸,陆康仔细瞧去,只是片刻已经看出这人身形宛似韦膺。可是他心中犹豫,韦膺虽然是大将军心腹之人,可是毕竟也是凤仪门中人,凤仪门勾结尚相,谗言加害大将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韦膺此来到底如何他也不敢确定。只是陆康心中一犹豫,已经有十余个黑衣人落在地上,抛出玉牌那人也不解去面纱,只是向臂上一指,却是一方血色丝巾。然后便拿着兵器向前面走去,那些禁军本想分出人来厮杀,却被陆康阻住,那人也不管众人疑虑,走到前面,一剑便刺死了一个趁隙闯进来的黑衣悍匪。
陆康见状大喜,高声道:“这是自己人,大家不必担心,说着又示意众人留心臂上红巾。”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全力迎敌。而这些黑衣人已经全部下来,分头向两侧支援。这些黑衣红巾的蒙面人个个武艺高超,悍不畏死,有了他们相助,那些蒙面悍匪攻势渐渐被遏制,只是这些人皆是江湖人手段,厮杀起来旗鼓相当,损失也是越发惨重,双方都是狠辣非常,就是被刀剑所伤,也是没有丝毫惊惧,只是舍命攻杀,不过片刻,两边隘口都已经尽是鲜血,只是道路狭窄,若有重伤者或是战死者往往立足不住,跌落山道,要不然只怕已经被伏尸阻住道路了。
只是被困在山道上的众人虽得援军,但是两侧敌人也是人多势众,苦战了许久,众人都是渐渐力竭,反而是敌人轮换来攻,仍然龙精虎猛。陆康拭去面上鲜血,目光落到那已经退了下来,站在自己身边调息的蒙面人首领,低声道:“韦先生前来救援,大将军泉下有知定然感激不尽。”
韦膺觉得浮动的气息渐渐平稳,也没有回答陆康的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山道对面的山岭云霭,道:“我不过是来赴死的。”
陆康心中一震,正要说些什么,只见后面传来吼声如雷,更有一个清朗的声音直入耳中,却是有人运气高呼道:“丁铭在此,陆夫人、陆公子不必忧心。”然后耳边便传来书生惨叫,却是强援到了,陆康大喜,连忙对韦膺道:“韦先生,能否请你迎接丁大侠,里应外合,定可除去后面的敌人。”
韦膺目中闪过寒芒,道:“你放心。”
说罢连声厉喝,那些黑衣红巾的蒙面人如今还有十六人幸存,九人在前面隘口,人在后面隘口,听见韦膺厉喝之声,前面便又分了四人过来,随着韦膺冲到后面隘口,那些残余的禁军都依着段约之命退下,只留下陆氏家将配合韦膺等人,两面夹攻,那些悍匪前后遇敌,不过两刻时间,已经纷纷死伤殆尽。韦膺一剑刺倒一个蒙面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