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抛却老丞相那顽固不化的老脑筋,及与他父皇同出一辙的憎恨墨莲的心,紫楚梦觉得老丞相还是一位忠心爱国的良臣。
即便是紫楚梦知道老丞相的话在此时甚是有理,当前之势,若不顺应民意,必激起民怨民愤,再加之瘟疫肆虐,民必生异心。但是墨莲亦是无辜的,他怎能亲手将墨莲送上断头台?
”丞相,你等都未曾见过墨莲半面,又何以认定墨莲便是妖孽?想必在你等眼中,男子与男子相恋便是背德的妖孽行径吧?如此说来,那黑耀国岂非全国皆是妖孽?朕爱冷墨莲,那朕岂不是也成了妖孽?既然如此,你等便将朕与那墨莲一同诛杀了吧!”紫楚梦的话掷地有声,字字威严,双目之中所投射而出的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凄冷严寒,带着一种难以言清的愤恨,那年轻且俊逸不凡的脸上是誓于墨莲同生死的坚定。
“我不许你死!”一道清明响亮的男声伴随着殿外一干侍卫的惨叫声传入大殿之内。
循着声音向外望去,从殿门外走进一位白衣甚雪,美貌非凡的男子。
未曾来得及回头看的大臣们先是一阵唏嘘及哗然,但随着那声音的主人的缓缓走近,殿内瞬息间噤若寒蝉,大家的眼神也随即停留在那突然闯入的男子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这男子的美貌世间少有,虽然五官精致美丽却绝不妖媚,虽然美貌胜过多数娇滴滴的女子但却绝不失男子英气,所以即使他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但却能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便就一位男子,且总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美艳却不妖媚的清雅脱俗之气。这人就仿佛一朵生长在茫茫白雪之中的莲花,气质高洁,冷艳超俗,不着一丝尘埃。
“冷墨莲参见国主陛下!”那如莲般的男子撩开一袭胜雪的衣摆,单膝跪地见驾。
只听得来人便是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妖孽冷墨莲,一帮朝臣也从方才冷墨莲的惊世美貌中惊醒过来,朝堂之上瞬间又是哗然一片,议论声四起。
“你怎会来此?”紫楚梦顾不得在这朝堂之上作为一国之主的矜持与威严,亦顾不得这朝堂之上所投来的那些复杂的如炬的目光,起身从龙座上走到堂下,将冷墨莲扶起,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上坦露着隐隐的不安,眼中尽是焦虑的责备与痛心的爱怜。
在对上紫楚梦的那一刻起,冷墨莲便觉得此次自己的这一番决定是正确的。在这么多朝臣的语言夹攻之下,紫楚梦尚且维护着他,不曾放弃过他,这只能说明紫楚梦当真是这般不顾一切得信任他,爱他。所以当他看到紫楚梦那不安的神色,及他眼中的责备与爱怜时,墨莲却笑开了,笑得倾国倾城,且不带任何一丝杂质,眉眼之间扬溢着的是一种幸福的甜蜜。
用手轻轻抚开紫楚梦紧锁着的愁眉:”倘若你与我之间的情谊有罪,那么就让上天将这罪孽加得更为深重些,只要有你的爱,我甘心成为罪孽深重之人或变成人人憎恨的妖孽,所以请将一切罪都归总于我,我愿意承担起所有的一切后果。”极尽对紫楚梦的柔情,充盈着浓浓爱意的双眸深情地看着紫楚梦,冷墨莲用他那至诚至意的爱的话语理清紫楚梦此时为了他而变得焦虑不安的心绪。
只是墨莲越是这般地充满爱意地对待紫楚梦,紫楚梦就越是心痛不安:“墨莲,这样的后果太沉重,是你所不能承担的,这是要为此付出生命的!”紫楚梦变得有些疯狂,顾不得四周的众人愕然,旁若无人地将冷墨莲紧紧拥住,隐含在眼中的泪水不知在何时悄然地滑落,那颗心几近痛得麻木。
”我只说要承担一切后果,却不曾说要去死,你哭得这般伤心却又是为何?”墨莲附在紫楚梦的耳旁轻轻细语,带着几分俏皮的,轻松的戏谑之语气。
”当真?”此时的紫楚梦显然有些惊喜过了头,以致于达到了全然忘乎所以之境地,一张本该充满着王者霸气的面容之上带着一付很不合乎他身分的稚嫩神情,一双汪汪的泪眼中闪着一种不知是应怀疑还是应信任的光芒。
这神情再次让冷墨莲想到了他们的共同的儿子冷秋寒,那小小的人儿就常常故意摆出一付这般惹人怜爱的表情,以此来博取他爹爹的疼爱,想着想着,墨莲再次笑开。
“为何发笑?”紫楚梦疑惑道,他实在想不到冷墨莲那葫芦里卖的是何种丹药?都到这般生死存亡的时刻了,还有时间与他调笑。
“我在笑,陛下若再不将我放开,唯恐有失国主之威严。”墨莲仍旧笑意盎然,在紫楚梦的耳边轻语。
直到墨莲的提醒,紫楚梦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回神将墨莲放开时,便看到满朝的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一脸复杂的,尴尬难看的神色,如此情景惊得紫楚梦一身冷汗,心中暗骂该死,怎的自己就这般的鲁莽行事?明知道这朝堂之上的大臣皆视此为禁忌,也皆为之所不耻,却怎的方才就不加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来,这下墨莲是迷惑他这个君主的妖孽的事实,将会更深入人心了吧?
虽然眼前的这两个男子如此亲密的举动,看起来也不是如他们想象中的难以忍受,更甚至觉得也甚是和协,但是那冷墨莲无论看起来有多么的美丽非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