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扬坐在地上,手搭着着受伤的左腿,对我眨了眨眼,笑的十分柔和,“只听别人说,我也想看看你如何英勇的送我去医院的。”
“……别开玩笑了,那种地方最好永远都不要去。”我面色有些僵硬。
温扬看了我片刻,收起笑容道:“只是擦伤,回宿舍处理一下就行,不用担心。”
我慢慢的扶起他,严肃的说道:“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还是去医务室看一眼。”
“不……不用!”温扬似乎被我的态度弄得有些懵,只得道:“真没事,就是一点小擦伤。”说完推开我自己向前走了两步。
我缓了缓呼吸,压下心中恐惧的情绪,轻声道:“那走吧,先回去。”
我扶着温扬,他把重量靠在我身上,不胜感慨的道:“我们三儿也学会照顾人,可以让我依靠了。”
我哑然:“……这叫什么话,你是说我以前不靠谱吗?”
温扬闭眼摇头,缓缓露出了笑容:“三儿这么好,我再离不开了,怎么办?”
……我背过有些发热的脸,说道:“又没说不管你,走……走吧。”
“就这么走了?”温扬道。
我疑惑的看他。
温扬抬手指了指落在地上装裱精致的相册,“刚才还誓死捍卫,现在不要了吗?”
我忙松开温扬,把画册捡起来,刚才不小心掉落,结果顾着温扬的伤,把这个给忘了,这种东西若是被别人捡去,就不太好看了,不知道该怎么被人传呢,大小咱也是上过学校布告栏的人物,总不能在最后的时候给人留下笑谈。
温扬靠着廊柱,说:“果真是重色轻友啊。”平素懒洋洋的语气,声音却显得有些清冷。
“……”这话倒也没错,只不过想也知道温扬把色和友弄反了。
我让温扬帮我拿着相册,我扶着他往回走。
“吃饭了吗?”我突然想起来问道,从医院回来,我一直监督着他吃饭,本来我们四个就是打算去食堂吃饭的。
“没有。”
我不悦的皱起眉,问道:“……你怎么不去,胃刚好一点。”
温扬柔和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淡起来:“总要习惯,现在有,以后没有了,那莫不如一开始就习惯。”
我眉头揪得更紧:“你在说什么,这能一样吗?不吃饭这件事儿要怎么去习惯?”
“是吗?”温扬突然推开我,自己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你看,虽然疼一点,但不是不能自己走,可一旦习惯了这种时候有人搀扶一个人反而就走不下去了。”
看着这样的温扬觉得有些难过,平时面对别人的时候我可以伶牙俐齿,可每每遇到温扬却总是词穷。
我低下头,干涩的道:“但我是可以依靠的。”我相信这世界上再没第二个像我这样为你而活了。
“呵呵……”温扬意味不明的轻笑,“先是对你好,然后再毫无预兆的就对你恶语相向,没人受得了这样的落差,对于这样的人,莫不如一开始就远离习惯。”
我终于明白温扬说的是我,他看似温柔随和,却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接受不了背叛,若不然上辈子不会如此仇视我,上次的事儿并没能让他释怀。
我自觉理亏,呐呐的开口:“你还在生气,对不起,我那时不是故意的,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说我重生了,因为上辈子对你不好,所以你说下辈子再也不想看见我,这么说就算不被当做神经病,我也不想让温扬知道那样卑劣的自己。
温扬回过头直直的看我,目光沉得很深,声音却很轻,“我等着你解释,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知道你突然转变的态度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你说的因为我家里的原因?”
“不……当然不是。”我有些急了,抬起头看着他,咬牙道,“温扬你知道我的应变能力不差,这些日子它足够让我想一个好的借口来解释,但是……我真的不想骗你。”我呼出一口气,说道,“我现在不能说,以后同样也不能告诉你原因,可我能和你保证的是,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尽一个好朋友的职责,再也不对你恶言相向。”
有些话不能再深说,不然就会超出朋友的界限,而让温扬生疑,做他最好的朋友这个定位足够我这一生用来慰藉自己。
我走到他身侧,重新扶住他,低头软语求道:“我真心的像你悔过和道歉,请你原谅。”
“我……”温扬似乎被我郑重的态度惊到。
看他这样,我心里倒是放了下来,假意的收回手,重又垂下眼去,落寞的道,“当然,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道歉……”
温扬咳了一声打断我,然后背过头去说道:“我最近在看房子,新东城附近,两室一厅,缺个人和我分摊房租。”
我咧嘴一笑,重新搀扶住温扬,“您看我行吗?注重个人卫生,没有不良嗜好,季交的房租也马上到期……”
……
我们一起往回走,未等到宿舍,老远就听见里面笑闹的声音,余明杰那个大嗓门不知道为什么正兴奋的吱哇乱叫。
我和温扬相视一眼,真是一个比一个闹腾,哪个都不敢带出去现世的主。
我推开门,直了直身体,一本正经道:“小声点你们两个,还有没有点秩序,整个楼道就听见你俩吱哇乱叫,马上就毕业了,你们能肩负起建设社会主义的重任吗?靠什么去实现祖国的伟大复兴?”
正在打闹的两人看见我,突然露出一脸的坏笑,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