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子,自是不知何谓礼教体统,自然也就不晓得,什么是滴水之恩,更遑论是,恩恩相报。”
“当年,我之所以嫁进徐府,无非就是为了身份地位,富贵荣华,没想到不过短短两载,这偌大的徐府,就气数将尽了。我沈敬亭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可没有大家弟子的铁骨铮铮,三位少爷何不看在这两年的夫妻情份上……”
我幽幽地轻道:“予我,一条生路。”
此时,一串低咳声响起,低沉而绵长,似久久萦绕于心间,挥散不去。
“你说,你是因为贪生,才要逃家。”那声音气若游丝,“若是因为如此,我不会怪你。”
徐栖鹤面色灰败,双唇如沾血般猩红:“可你离家,盘缠不过几两,你若是贪慕荣华,何至于身上一件贵重之物都没有。”他一句句说,“你说你不懂恩报,那早在半年以前,你就该走,为何要拖到今时今刻。”
“你说你怕死,那为何大哥赶到之际,你宁可跃江,也不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