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听见说何总一直在开会,就没有过去问候。”
何晋成并不在意似的:“还好你没来,我开完会下来到办公室,刚刚坐下来喝口茶,一堆人过来——我买回来的那点东西都不够应付。”
我笑了一下。他倒是翻起手里的一只袋子:“这里还有包巧克力糖,你带回去吃。”就递过来,补一句:“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我只能接了,可对末了那句一时有点尴尬:“谢谢何总。不过您不用留点东西回去给嫂子吗?”
何晋成笑道:“。再说我去美东那么久,回来就送她一包巧克力糖,她不生气都要生气了。”
我面上笑笑,可望了望楼层灯。终于到了地下室,他还是与我一路走,好在先到了他的车位。他道:“对了,过两天到我家里吃个饭吧,我太太一直说好久不见你们两个了。我已经告诉微舟,他那里方便,主要看你的时间了。”
我一时错愕,还是掩饰住了,嘴里虚应起来。可是心里突然不满,方微舟没有当面拒绝,说那样的话,好像非常以我的意见为主。当然想着也明白原因,之后便要用我当作借口推掉。现在的情势下,何晋成刚刚回来,当面便向方微舟提起我,还说是他太太想找我们去家里吃饭,难道真会是他太太的意思?又是知道的人,实在感觉不能不复杂,大概方微舟也要这样想。然而他后面也不找我通气,好像我一定知道他的打算。
好在何晋成也没有要我立刻看个时间,应付两句后,他先开车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拨电话给方微舟,自取了车,去到与徐征约定的地点。是在西区的一间商场里的中餐厅。当然约在餐厅里见面,酒吧不便说话。礼拜五路上比较堵,我迟到了。不过徐征不曾打电话来催促,连讯息也没有。仿佛到这时候了,他已经不怕我爽约。
服务生带我到位子上。徐征就坐在那儿,跷着一条腿,手上一本本子翻了又翻。那样子完全不见紧张或者别的什么僵的情绪。一向的轻松自在。看到我来了,他略笑了笑。我自冷冷地。他还是笑着,把手里的餐本朝我递了一递:“看看吃什么?”
我不去接:“我不饿。”
徐征只道:“这里的汤品不错。”就招手叫来服务生,却点了好几道菜。
等到服务生走开,我忍不住道:“叫那么多菜干什么?我不饿,有什么话快点说一说吧。”
徐征笑道:“我饿了。”看了我一眼,又道:“用不着这么僵,我不是你的仇人。萧渔,我们之间不论怎么样,并不是我单方面的责任。”
我不能否认他说得对,这是两方造就出来的错误。我朝他看去:“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后不见面就算了,非要找我说什么?”
徐征看着我,却道:“首先我想抱歉一件事,我没想到关玮会去找你说那些话。”
我顿了顿,道:“这有什么好抱歉,那是凑巧的,他不是特地找我。”
徐征道:“假如那天不凑巧,他还是会找个机会碰见你。我知道他会的,从前我的几个朋友,他也曾经特地去接触过。”
我略怔了怔。可突然领会过来他的朋友的意思,我不说话。没什么可说。倒还要想着若不是他采取开放关系,关玮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非常别扭的样子。虽然对我说出那些话,关玮一点点尴尬也没有。
徐征又道:“我和关玮之间是开放的,我想他都告诉你了,这是当初在一起时说好的,既然他同意,那么必须接受我有找新朋友的自由,不能对这个埋怨。”
我忍不住驳他一句:“你以为他真的想同意吗?”
徐征却笑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说的清清楚楚,他不接受就不该答应。”
我冷笑:“他为什么答应,你会不知道?”
徐征道:“那是他的事。”
我感到他的无比冷酷,然而心里并不觉得需要对此生气。我道:“那也不是我的事。你们之间有问题,你该去找他谈,找我没有用。”
徐征只道:“我想知道你真正怎么想的。”
我不解地看他:“什么?”
徐征盯着我看:“萧渔,对于开放关系,你怎么想?”
我一时怔怔地看他。这时叫的菜上来了,当然也不去回答了。那热的菜香扑鼻,可这时真正饿的感觉也没有。再次剩下了我与徐征,他也不催促。
也想不到徐征还是纠缠着这点。我当然毫无想法——绝对也不会去想这个。倒是又想到了王任对我的种种指控,当然不属实,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做不到凛然的否认。我底气不够,又或者还是有王任的缘故,因而徐征才错觉了。
即使过去的几段感情不顺利,然而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真正也没想到过与一个人长久以后应该发展成怎样的地步。我与方微舟在一起多年,爱不爱不用说,绝对也是爱的,却也有不痛快,都是小事,然而与日俱增变成大的事情,在心里又更加放大,尤其几个事情反复地发生。我并不很坏地疑心方微舟与陆江真是有什么,甚至他可能和相亲对象还是联系,也不往那方面怪他的不对。这种种,好比通常他做惯的浮面的应酬,他的心里或者有尺度。越是这样知道,越是想,也要有点气,可气也气得力不从心。
即使这样也不该是我做错的借口。然而我面对着徐征,总是要有种模糊的动摇,难道我真是好像王任说的那样子?我径想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