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李总站起身,也朝方微舟告辞。他过来我这里,拍拍我的肩,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仿佛去看了一旁的周榕俊,“教教他,以后别太冲动。”
我扯了扯嘴皮。李总出去了。我与周榕俊还站在方微舟的办公室里。方微舟对我看来:“东西准备一下,明天就去。”就走到他的办公桌后坐下:“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跟周榕俊才走。
过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周榕俊低声:“经理,我很抱歉。”
我道:“没事。”看看他,“不过你怎么不告诉我?”
周榕俊默了一下,“我找过张总道歉,他和我说没事,还很客气的,之后去谈,也没有什么不对,我不知道……”
他没有说下去,可感觉得到那挫折。我也不问了。真正不能怎样怪他,那边我亲身接触过,每次也要按捺脾气,倒不是对方要求了非常不合理的事,而是那种气氛,对方是一派轻松提出合理范围的要求,可绝对不会轻松,玩不起来的人,简直不用去到面前谈生意。倒是我才想起来,最早一次,张总那方面的事交到我手上来,领着我怎么做的还是方微舟。
其实准备也不必太准备。之前周榕俊做的东西,我也有一份,中间的协调也不是完全没有参与。同样的内容当然不行,虽然方微舟他们都心知肚明那边的挑剔并不为了这缘故。我还是重新研究了。
周榕俊帮忙作个弥补,我也不与他客气。周榕俊是真正想做出成绩,只是年轻,很多事情有时看待太认真。我看着他翻数据,将内容逐条理解,突然有点感慨起来。当年方微舟看着我,会否好像现在我看着周榕俊一样?我倒是很缅怀我的以前,现在做的比从前多了,权责也大,压力也更重了,对事业的热情却下降。或者也因为做得习惯,逐渐麻木?想起来不只感情,别的什么事情一旦习惯,以后也不一定更好。
我还是加了班。本来周榕俊也说留下来,可手机频繁地响。他接听的口气带着几丝安抚,又有点没办法似的。等他挂断,我问:“女朋友?”
周榕俊不好意思地笑笑:“嗯。”看看我,又道:“她父母来这里玩,本来我们说好一块去车站接人,不过……”
我笑笑:“好了,回去吧。”看他像是要推辞,抢白道:“我也想走了。不要紧,剩下没有多少了,我回去再做就可以。”
周榕俊仿佛踌躇,不过还是去给他女朋友打电话。走前,他带着腼腆似的对我道:“经理,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父母,我,我想着真有点紧张。”
我不禁好笑,可越看他那紧张的神气中隐隐有几丝快乐,却有点不是滋味。我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情景的一天。我本来也不希冀方微舟有一天将我带到他父母面前去,一早知道他那里是什么情形。从来都无所谓,可这时想着,竟生出对他的这一点很感到埋怨。这么多年,试也没有试过。
虽然我也没有特地带他去拜访母亲。
周榕俊走了。我收拾几下也离开,今天我自己开车。走在过道上,我想了想,绕到了方微舟的办公室那里,女秘书当然下班了,可想不到他也走了。我怔了怔,霎时说不出感觉。有事都要打声招呼,况且先走一步。
我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有好几条讯息,之前忙得完全不去注意。刚刚打开一条,我顿了顿,手略一抖。是徐征,因删掉号码,并不能看见发信人名字。本来也不去背他的。我盯着上面简短的几行字,心头像是有根棍子敲着了,咚咚咚的非常清晰。哪里有心思去计较方微舟这里。
徐征问我见面。当然不去,我告诉自己,却要心慌着。我删了讯息,又将这个号码拉进手机黑名单。我赶紧回去了。
到家后,一室明亮,可方微舟不在客厅里,他在书房,门只微微掩住,隐隐听见说话,像是带着笑,不知道与谁通话。我径走过去,没有打扰。进浴室之前,我将手机关机了。等到再出来,书房门倒是整个打开了,方微舟不在里头。
前面倒是听见声响。我往厨房去,果然看见方微舟。他站在炉台前,什么也没做,像是专注地盯着他面前在煮着的那锅水。水已经咕嘟咕嘟地滚起来,非常汹涌,也不去关火。
我出声:“水滚了。”
方微舟好像回过神了,便去关了火。他朝我看来:“洗澡好了?”
我略点了头,一面看他,还是平常的神气。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虚犹在,看不透他会想着什么,要忐忑去猜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头绪。我面上也还是镇定:“这水煮来做什么?”
方微舟道:“哦,本来打算煮面,刚刚又想着出去吃算了。不过看你现在这样子不会想出门。”
我道:“别出去吃了,也不要煮了,叫外卖吧。”顿了顿:“明天不是要一大早出门?”
方微舟道:“我和那边已经联络过了,我们这里差不多中午出门就行。”
我看他样子是全部安排好了,不用我`操心。听到他转口:“吃什么?我打电话叫。”
回来不谈公事,是我们长年的一个默契。白天在公司他眼睁睁看陆江对我责问,好像超然的立场,换一方面想,看到他那情形下的冷淡,有时不免感到委屈。李总的话没有错,去一趟道歉就能解决,否则他们还能在那儿商量,不然已经闹到更上面去了。当时他却不为我说两句。即使通常都是这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