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他们顺着人流往前,各式各样的花灯看得人目不暇接。应泽安偷偷地朝东方不败看了一眼。他忽然想起来,在穿越之前,同一个办公室里那些热衷于给他安排相亲的更年期的女教师们总喜欢问:“泽安啊,你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啊,和大姐我说,大姐给你找!”
想要什么样的媳妇啊……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对思远好,能视如己出。其他就什么要求都没有了。
什么叫什么要求都没有了?怎么可能呢,只是不敢提啊,他一个没钱没势的穷教师,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怎么还敢对着那些金贵的姑娘挑挑拣拣呢……
但是,这“不敢”二字又何尝不是借口呢,说是不敢,终究还是没能遇到真的能让自己觉得心动的人吧……若是真的心动了,他应泽安定然是要争取的……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小思远好奇地问。他本来正看着那盏白兔灯呢,结果美人师父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手心,他回过神来朝美人师父看了一眼,但是美人师父却假装在看那盏仕女图宫灯,于是小包子只得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也就是说啊,小包子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和他的美人师父形成了默契,并且在某些时候会一致对付应泽安。正如现在,明面上是小包子好奇了,其实是东方不败正在心里碎碎念,呆子,竟然脸红成这样了。
“没、没什么。”应泽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哈哈,那是字谜花灯吧,要不要我们去猜猜看。”很拙劣的转移话题技巧,连小思远都忍不住堵了嘟嘴,哼哼了几声。
应泽安拉着小思远费力地挤到一处很大的宝船花灯面前,仰着头看着上面的谜面。虽然是繁体字,好歹连蒙带猜,将一个谜面念完整了,只是他苦思冥想许久,却一直得不到答案。正要回头过去问东方,东方却不在身边。应泽安急了,只怕他刚才在人流汹涌中被挤散了。
“东方……”应泽安四下张望,终于看见不远处,他所寻找的人正取了笔写了谜底交给掌灯人。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是东方不败,又是何人?
一时间,应泽安眼中唯有这一幕,东方不败站在那里,手握着一柄花灯,眉目间似乎轻轻勾起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他们隔得那样远,却又仿佛极近,一伸手就可以触及。
周围是那五彩缤纷的华灯,那样的笑容落在旁人的眼中,一瞬间,只觉得春花灿烂。
多少年以后,应泽安还是会经常想起这个场景,而每一次想起,脑子都会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话。不是他矫情,只是唯有这一句话才能将此刻的心情一语道破。
这便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东方不败朝应泽安走过来,将那盏花灯递给应泽安,说:“喏,方才见你看这盏灯都看傻了,我便帮你赢了来。”“哟,靠小媳妇出手才赢得花灯,这位公子可真不大丈夫!”旁人中有听见的,不免有人善意地取笑道。
“啊呀,快别那么说,人家小媳妇面皮薄呢,没看见人家出门还戴面纱的么,你小心嘴碎吓到人家……”又有人起哄取笑先前取笑过应泽安的那人。“什么新媳妇刚过门的?别看见人家娃娃都那么大了吗?!定然是小媳妇国色天香,这做丈夫不舍得让她抛头露面了……”江湖人说话荤素无忌,这话要是落在不好相与的人耳中,怕是要被当成调戏,惹起争端的。
但是应泽安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受礼教束缚长大的人,在最初听到有几人议论时,他只是朝东方不败眨眨眼,意思是,瞧吧,我说得没错,这样果然很好看吧……可之后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了,应泽安心里又忽然泛起不喜,他忽然觉得,凭什么我的东方要给你们评头论足的……于是二话不说,一只手抄起小思远,一只手牵过东方不败,朝街市的另一边挤出去了。
这边都是卖吃食的小摊子,摊子不大,生意却很好,有好几对摊主都是老婆婆和老爷爷的夫妻档,应泽安拉着东方不败在一家卖汤圆的铺子前停了下来。应泽安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小声对东方不败说:“坐这里吃,我可以给你挡住。”带着面纱就不方便吃饭,应泽安连这都考虑到了。三个人只点了两碗米酒桂花汤圆,软糯糯的皮儿,甜滋滋的馅儿,应泽安和小思远分吃一碗,因为应泽安并不特别爱吃甜食,所以基本上都是小思远吃掉的。
卖汤圆的老婆婆看着坚持要自己拿勺子吃的小思远,笑眯眯地对自家老头子说:“你看那娃子养得多壮实,看着年纪只怕和村头李老三家的大孙子一般大,但这娃子白白胖胖的,可比李老三家的讨喜多了,那双眼滴溜溜的,一看就知道机灵,到底是大户人家会教养……”
“嘿嘿,严父慈母严父慈母……我看他们倒像是慈父严母……”老头子随口应了一句。
老婆婆和老头子本来只是忙里偷闲,私底下说说话而已,因此声音都不大。在这么喧闹的环境中,应泽安压根就不知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呢,可是以东方不败的耳力,却轻而易举地将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在这个晚上,东方不败陆陆续续听到过很多次旁人的议论。有新婚的妻子羡慕地说,他们的孩子真可爱,做丈夫的立刻安慰说,我们也会有的;有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羞涩地说,瞧那公子对他媳妇多好,另一人便接一句,阿多你是想你家的阿牛哥了吧,不害臊哦;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