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忧转头看了那小妇人一眼,小杜江口中的母亲,十有,指的是她了。看来这小妇人应该是杜长惟的儿媳。
“哦,说书先生是怎么说的?”
小杜江道:“说书先生说,你打仗很厉害的,还会射箭呢。那些坏人,全让你一箭射死了。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学射箭,像你一样的威风。”
“好,有志气”胡忧笑着拿过一块糕点,对小杜江道:“为了你的志气,我奖你一块绿豆糕,让你快高长大,早日能横刀立马。”
小杜江道:“大人,你能不能奖我桂花糕?”
胡忧早就发现,小杜江在说话的时候,不时会留意那桂花糕,故意给绿豆糕,是有意试这孩子的反应。看他果然开口,借机问道:“为什么呢?”
小杜江答道:“因为母亲做的桂花糕最好吃了。”
胡忧笑逗小杜江道:“好好,那我就给你桂花糕。只不过,我也想尝尝你母亲手艺,而这里却只有一块,那怎么办?”
小杜江明显没有想到胡忧会这么问道,眼睛急转了好几圈,试探着说道:“要不江儿分你一半?”
怕胡忧不答应,小杜江又补充道:“少帅要一大半好了,江儿人小,要小半的。”
胡忧哈哈大笑,把桂花糕给了小杜江。小杜江很有礼貌的道谢之后,让小妇人给带出去了。
胡忧看着小杜江娘俩的背影,夸大:“好机灵的孩子,杜大人,杜家有此子,将来必门眉光大呀。”
杜长惟老怀大慰:“借少帅吉言。”
胡忧沉吟了一下,试探道:“杜大人,令公子.........”
杜长惟听闻之话,老脸明显一抽,叹了口气道:“犬子两年多前,于青州失踪,现在音信全无。”
胡忧有些奇怪,杜长惟之前在中州任镇守,他的儿子跑到青州干什么去。两年前,不就是安融入侵青州之时吗,那时青州可是在打仗呢。
看胡忧一脸的疑惑,杜长惟解释道:“犬子曾经拜暴风雪军团,副军团长克雷斯波为师,学习兵法,峒独城破之后,犬子就不知去向。”
胡忧听杜长惟这话,猛的想起一个人,问道:“令公子是不是叫杜可风?”
杜长惟全身一震,这才想起胡忧之前也是暴风雪军团的人,虽然与儿子并不同一个师团,但是很可能认识,甚至是知道儿子的下落:“是的,犬子是叫杜可风,少帅你认识犬子?”
胡忧在暴风雪军团,主要是跟军团长苏门达尔打交道。因为正副军团长不太和睦,所以他与那副军团克雷斯波并不是那么熟悉,也就是见过几面,都谈不上什么交情。胡忧知道,克雷斯波的身边,确实跟有一个叫杜可风的轻年人,他比胡忧大上几岁,不与他们从来没有说过话。属于那种相互认识,却没有交情的人。
胡忧点头道:“算是认识吧,不过因为所属不同,交情不深。”
杜长惟两手有些打颤的问道:“少帅可知犬子究竟是生是死。”
杜长惟此时已经不是手下掌着五万兵马的城守,他只是一个失去孩子音信的老者。失踪往往比战死,更折磨人。战死虽然悲痛,但是终究会过去。而失踪却让你不得不去牵挂,却又无法寻找,那是多么让人神伤的事。
峒独城破,副军团长克雷斯波被安融人生擒之事,因为有失军威,被列为军中机密,外头虽然有传言,但是从来不曾有官方证实,而且安融方面,也从来没有拿这事做过文章,所以外界知道得很少。
对于杜长惟的问话,胡忧并没有回答,而是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杜长惟一愣,马上想到了胡忧是不想让其他知道之其中之事,强压着心中的求知,没有再问出来,而是改聊其他的事。
小妇人把杜江带下去之后,过了一会,上来告诉杜长惟酒菜已好,请示是否开席。此时胡忧已经知道,这个小妇人名叫茹雪,是杜可风的妻子。因为杜家人丁不旺,所以家中只有一个奶娘兼管家务,平时茹雪也会帮手家务。至于杜长惟的老婆,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鳏夫,半个小寡妇,一个奶娘,一小孩子,这样一个家庭的组合,要是换了平时,胡忧那个坏心,肯定又在肚子里猜着这家庭会有什么趣事发生。
不过他此时却并没有那样的念头,因为杜长惟此人,与帝都那些权贵并不一样,他的身上,有一股权贵所没有的正气,这也是他就什么不为权贵所喜的原因,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被换城到这里。
而茹雪这个小妇人,一看就是知书达理,出自大家,有学识,有教养,不然她也不能把小杜江教得那么懂事。这俩人,不符合乱搞关系的条件。
酒席很简单,相当对那些权贵的家宴,这些没有山珍海味的菜式,称之为寒酸都不为过。但是这些平常的家常菜,味道确都非常不错,就边扶辰这个做菜的高手,也不停的称赞。
用过了饭,其他的将领也就都告辞而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杜长惟一家和胡忧所带来的人。杜长惟心里一直惦记儿子的事,把胡忧请到了书房。
胡忧知道杜长惟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欣然答应。在朱大能一伙全都留在花厅用茶,胡忧只带着常人看不见的暗夜四影,跟着杜长惟来到书房。
这书房的布置,就明显没有了外面的那种金碧辉煌。很普通的房间,正门对面,挂的是一副画像。画里那人,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