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浑道:“色百这次十万大军而来。我们手里只有一万人,就算是加上龙城的兵马,在人数上也少于他们,那边还有一个石穿水在虎视眈眈,我们应该……”
唐浑离开之后,胡忧坐在马车里近一个小时都没有动。他在思考唐浑说的话。
“在想什么?”楚竹终于忍不住问胡忧。唐浑和胡忧说话的时候她并不在场,对谈话的内容自然是不清楚的。
“我在想唐浑说的是不是对的。”胡忧喃喃道。
“唐浑说了什么?”楚竹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内容。可以让胡忧考虑那么久都不能拿定主意。
胡忧摇摇头,看向楚竹道:“你说,王忆忧为什么这么反复,是天性。还是另有目的,又或是恨?”
楚竹皱眉道:“这我还真没有想过,按说男人不外呼为两样东西,一是权,二是利。一定要再加一样,那就是女人。不过有了前两样,之后的也就全都有了。”
胡忧点头道:“你说得不错。男人活着其实是很简单的,并没有那么复杂。那你说。王忆忧缺什么?”
楚竹思考道:“要说名,王忆忧有。但并不在乎。要说利,他绝对不缺钱。女人自然也不会缺的。如果说他没有的,那就是一统天下的成就。”
胡忧摇头道:“话都让你给说完了。不过你说得没错。嗯,正是这样的。”
楚竹头痛道:“说了半天,你究竟想说什么,我都让你搞糊涂了。”
胡忧笑笑道:“没什么,唐浑刚才来向我提意,不要和王忆忧来硬的,应该想法子和他合作,先把石穿水给灭了。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还有一些地方,我无法理清楚。”
“你准备和王忆忧合作吗?”楚竹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神色。
胡忧道:“石穿水的手里一共只有一千人,我们消灭掉一百,就还有九百。他的手里也许有更强力的武器,但是他是人手不够,再厉害的武器都无法发挥出来。按现在的情况看,他是想借王忆忧的力,如果我们能把王忆忧给抽离,石穿水的威胁也就不大了。”
楚竹道:“这些是唐浑说的?”
“嗯,是唐浑说的,我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
楚竹道:“有一定的道理,那就不是很有道理了。你肯定也有想过,以王忆忧的反复,是不是适合再做合作对像吧。现在的石穿水手里有一千人,已经让我们很麻烦,如果王忆忧拿下石穿水手里的资源,那么我们将要面对一个什么样的强敌?”
胡忧一震,道:“你说得没错,我之前就感觉这事有些不对,如果你不提醒我,我还真是没有想到呢!”
楚竹一呆,道:“我有提醒你什么吗?”
胡忧道:“夺天下之心,王忆忧有这个心思,也有这个打算,他的反复就是因为这个!”
王忆忧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后世的史学家也多有争议。
按说以他和丫丫的关系,再加上胡忧对丫丫的宠爱,一定他和丫丫结合,就可以得到大量汉唐资源,就算是有一天登顶为汉唐之王,都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然而这样的机会,王忆忧却并没有死死去抓住,甚至是一手往外推,反而选择了更难的路去走,这就不得不让人疑惑了。
王忆忧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么怕只有王忆忧自己心里清楚。
十月二十七日,秋,绿城。
王忆忧在大街上闲步,眼睛看着的是那些并不悠闲的老百姓。
绿城本是一个多水的城市,千百年来,这里都不缺水,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从两个月前开始,绿城的饮水开始出现问题。越来越多的井口不再出水,老百姓为了喝上水,往往得去很远的地方拉,而且去了都不一定能有。
看着那一张张着急的脸,王忆忧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他们也是普通的老百姓,如果他们今天还活着,也在绿城,那他们也许也在做着和现在眼前看到这些老百姓一样的事。
说起来,王忆忧从小并没有吃过太多的苦,他出生之后,王家有自己的小酒楼,他的童年还算是过得不错的。
真正让王忆忧记忆深刻的,是逃难的那段岁月。那时候天风大陆四处打在打仗,他们王家的小酒楼也做不下去,王富贵带着他们逃难。也就是那一次,王富贵死在了强匪的手里。
王富贵死的时候,王忆忧就在边上。他看得很清楚。这一辈子怕都不会忘记那一幕。也许有人认为那时候的王忆忧还小,他什么都不懂。那就错了,那时候的王忆忧已经懂了,父亲的亲是因为没有自保能力,手里没权的老百姓,不死你死谁?
如果只是这样,王忆忧还不能做什么,也没有机会做什么。不过老天似乎并不想让王忆忧什么都不做,它让王忆忧遇上了胡忧。而之后,胡忧运用他的手段,让王忆忧成为了色百的皇帝。
王忆忧是亲身经历了从一个老百姓到皇帝的过程,他比谁都更明白什么叫将相无种。没有人是生来就有权的,也没有哪一种权利是注定的。可以去抢,也可以去用手段,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想,就一定有办法。
胡忧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王忆忧相信自己也可以。
是的,胡忧说得没有错,在王忆忧的心里,有一颗天下之主的心。对于自己的人生,王忆忧有自己的理解。在他看来,人生本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