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词就是念‘战争’,战争知道吗!?”金发的少年拿着羽毛笔指着书本上的一个词对坐在他身边的灰发男孩说道:“人类和我们魔族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好多年了!”
“战争……”灰发的男孩小声的跟着念了几遍这个词,然后抬起头看向对方:“战争……什么时候……结束?”
“谁知道呢,说不定很快,也说不定还要很久……反正成年的男性魔族几乎都入伍了。你知道‘入伍’的意思吗?就是加入军队,来,说一遍:入伍。”完全不自觉的夹带私货进行着教学的保鲁夫拉姆,快速的在纸上写下了“入伍”这个词,推到昴流面前。
“入伍,入伍。”昴流一边按照保鲁夫拉姆的发音念着一边快速的在生词抄上抄写下这个词,同时在后面注上片假名的发音,那上面已经记录了一大堆的诸如“军队”、“师团”、“武器”一类和军事有关系的词汇。
孔拉德轻轻的关上门,把空间留给正在教学求知的两人,转身慢慢的向着城堡这一层的露台走去。
“维拉卿。”没想到露台上已经早有人在,孔拉德看到站在露台边的白sè_mó女,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却被对方喊住了。
“冯温克特卿。”孔拉德站直了身子,看向对方。
“不忍心去打扰他们吧。”茱莉亚的声音柔柔的,她向着孔拉德所在的方向扭过头,但目光并没有焦距,“希望在他们成年之前,战争可以结束。”
孔拉德听后没有出声,他回过头看着身后城堡的石砖,好像这样就可以透过它们看到身处在里面的人一般。
“维拉卿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茱莉亚又接着说道,她停顿了一下,“昴流,那个孩子其实……并不只是人类,这么简单吧?”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孔拉德扭回头,语气冷漠了起来。
茱莉亚轻笑了起来,“虽然我几乎看不见,但我的感知比一般人可要敏感得多;那个孩子……他身上的气息,和这个世界完全的格格不入啊。”说到这,她又转过身子,继续面向露台外“看”着:“这大半个月来,他的气息弱了很多,有时我都会感觉不到。”
“您是说?!”孙拉德终于出现了丝惊讶的表情。
“维拉卿已经向陛下请命了吗?”茱莉亚却没再多说,她收回了“望”向远方的目光,转身从孔拉德身边离开:“这样的战争,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孔拉德只是沉默的握紧了双手,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弯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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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要印证茱莉亚的话一般,昴流在第二天就突然病倒,高烧不退。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茱莉亚先后四次为昴流施过治疗魔法之后,昴流还是陷入半昏迷状态,无法醒过来。
浑身烫到吓人的少年痛苦的蹙着眉,在床上缩成一团。
孔拉德拿着条湿毛巾搭上昴流的额头,但没几下就被他给挣掉了,他小声的呻|吟着,不断的伸手想抓住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他一直在使用法术的原因?就像我们在人类国度无法使用魔力那样……他在这里用多了法术,身体承受不了了?”天天和昴流都会干上几架的保鲁夫拉姆这样问茱莉亚。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茱莉亚摇了摇头,“他的灵魂状态现在非常不稳定。”
“昴流,能听到吗?”孔拉德几乎要覆到昴流的身上去了,他的唇贴着昴流的耳朵轻喊着他的名字:“昴流?”
被他喊了几声,少年睁开双眼,迷蒙的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都雾蒙蒙的,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微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眼睛。
“昴流!醒醒!”看到昴流这样的反应,孔拉德双手抓住昴流的双肩开始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好热,腾蛇……}”在做着被无边业火包围的噩梦的少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抱着代师傅渐渐冷去的身体,在漫天火光中嚎啕大哭的神将;最后代师傅和腾蛇一起消失在了红色的烈焰之中,不管他如何呼唤,对方都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明明……他已经慢慢开始回应自己的召唤了,却在感知到代师傅发动禁咒的瞬间,头也不回的离去。
“{腾蛇。}”昴流再次开口,他伸出手,抓住了一只温暖的大手,于是两只手都紧紧的抓住不放:“{腾蛇,不要哭……我不会丢下你先死的。}”
“……他在说什么?”保鲁夫拉姆小声的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在喊亲人的名字,撒娇之类的吧。你小时候生病就这样。”孔拉德回握住昴流的手,淡淡的答道。
“那个……请问,我是奉乌露莉珂大人的命令,送这个过来的。”这时,一位真王庙的巫女跟在侍女身后走了进来,手中捧着碗水。
“请问,这碗水是?”茱莉亚上前,问着对方。
“乌露莉珂大人说,是给需要它的人使用的。”巫女把水碗交给茱莉亚之后,就退了出去。
“看来是给昴流使用的。”茱莉亚端着水碗小心走到床边,“喂他喝下看看吧。”
“我来。”孔拉德抱起昴流,让他靠在自己怀中,然后一只手扳开昴流的嘴,一只手拿着碗,小心的把水喂给他喝。
大概是因为发烧的原因,昴流的唇一碰到那清凉的水,就马上乖乖的喝了下去,没有半分挣扎。
等到一碗水都喝下肚后,他的表情明显好多了,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