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子,外表看着老实憨厚实际上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你那里是帮着我,分明是想给自己的女儿做面子吧。你们校长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我最近确实遇见点事情。当事者迷,正要请教些旁观者呢。我一定去,但是不会拿礼物!你不来这一手,我还想着给小侄女和弟妹送上一份厚礼,但是,你先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的。礼物没了,我带着一家子去狠吃一顿别的没有了。”白雄起哼一声,做出气鼓鼓的样子。
兄弟两个虽然年纪差的多,但是感情很好,白绍仪听见笑着凑上去,装着可怜巴巴的说:“大哥别生气,是我错了。”说着白绍仪看见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哎呦,那里来的女人照片,好啊,我去告诉嫂子!”
“胡闹,那个是最近调查的一个日本间谍,她和军队上层的人来往频繁,探听不少的我们军事情报。只是她身份特殊,顶着朝鲜难民的身份,我想这样的人抓住了也会认账的。反而会打草惊蛇,我预备着找到确凿证据再说。现在的时局你知道的,有些人和日本人走的很近。难办啊!”白雄起头疼的揉揉太阳穴,靠在椅子上一脸疲惫。
白绍仪拿着照片仔细打量着上面的人,照片上的女子穿着光鲜,正在上一辆汽车。“我好像哪里见过她。”白绍仪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很肯定的说。
“什么?你去那种地方了?!她就在日本人开的妓院里面,我还说你是个专情的人,没想到——”白雄起吃惊地看着堂弟,不敢相信绍仪会去那种地方。
“不是,我是在一次宴会上见的。叫我想想,那个时候她可没现在光鲜。只是个——对了,我就说么。凤举的外室,你知道吧。她雇的老妈子就是这个人!”白绍仪眼前一亮,很确定的点点头。
白雄起顿时像是发现猎物的老鹰,紧紧地盯着弟弟,不由自主的压低声音:“你仔细说说,别是认错了人。”
“应该不会错,记得凤举去上海的时候曾经请了他们兄弟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吃饭,那个人就在酒席上伺候的。我记得听凤举说额那个老妈子的来历,是从朝鲜过来的难民,求嫣红收留下来不要工钱只要给饭吃。如今仔细想起来,要是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看样子德清公司的事情也和她有关系,我就说呢,商议好的事情怎么会最后走漏消息,日本人竟然知道我们只是在哄抬价格。为了胶济铁路的事情害的父亲脸上难看,大家辛苦半天,还不是百忙一场。大哥你真该好好地调查下。日本人果真是厉害,他们的情报工作真仔细,都已经把人安插在北京城了。”白绍仪想着德清公司的事情一阵郁闷,胶济铁路落进日本人手里,明面上山东在政府的管辖内,可是日本人却掌握着山东的运输线。
白雄起嘴角微微勾起,他不仅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抓住日本间谍还在其次,坐在这个位子上,把雄起比堂弟对时局更清楚。日本人的野心不小,抓一个间谍作用极其微弱,谁叫有些掌握重兵的人对日本人言听计从。这些丘八不读书,全靠着枪杆子上来的,历来奉行的是有奶的便是娘。他们只要有给钱给枪,什么日本人西洋人都是愿意认作娘的。根子不除,抓日本间谍只能是治标不治本,弄不好把自己还给装进去。
不过这个女人是牵扯上了金家,绣珠和燕西确实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性了。为了妹妹的声誉,他也不能直接和金家翻脸。合该是上天和白家的祖先保佑,他正好可以拿着这个人做个大文章。闹不好,不仅绣珠能脱困,自己还能更进一步。
“你先别说出去,我叫人好好地调查一下。我是担心还有更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的。事缓则圆,日本人狡猾的很,最近的时局你清楚,狗皮帽子成了皇上,日本人在关外经营多少年。你这个时候动了日本人,就是踩了他们的痛处。年底下了,把烦心事暂时放下,好好地给你们家千金过满月吧。”白绍仪嘱咐弟弟别乱说省的打草惊蛇。
作者有话要说:好坏都是比较出来的。白家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