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看着战局确实是在朝着我方有利的方向发展,因此发电报指责赵忠恕畏缩不前,要他乘胜追击,赵忠恕一肚子的气,前方战事变化万千,根本来不及沟通,他也只能郁闷的按着上面的意见,制定追击的计划。追击看起来很顺利,可是谁想到了山里情形就变了。兔子们在险要的地方埋伏下来,一枚土制炮弹从山上飞来正巧打在了赵忠恕的面前和他一起的团长被当场炸死,赵忠恕则是身受重伤。
听着赵忠恕受伤的经过,白绍仪和清秋只能是长叹一声,赵一涵则是垂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她怀里的春生似乎察觉到气氛异样,不安的哼唧起来。清秋伸手摸摸春生的手:“不冷啊,刚出来的时候已经吃过奶了。我看看是不是尿布湿了。”
可是尿布也是干干的,清秋很无奈的抱着要看要大哭起来孩子哄着,但是她的努力收效甚微,春生还是很不给面子的哭起来。赵一涵被孩子的哭声给惊醒了,她上前对着清秋说:“还是叫我来吧。”正在额头冒汗哄孩子的清秋有点迟疑了,她正是担心孩子的哭声会打搅到别人才急着叫春生安静下来。小孩子可不是以大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赵一涵是从来没哄过孩子的,她别闹得孩子哭得更大声影响了里面做手术的医生啊。
清秋迟疑着不敢把孩子交给她,赵一涵却眼神坚定,两个女人僵持在那里,白绍仪赶紧过来解围:“清秋你还是把孩子教给他阿姨来哄。虽然春生还小,可是血缘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赵一涵感激的看一眼白绍仪,眼神坚定的看着清秋:“我一定会耐心的对他的。毕竟他身上有我妹妹的血啊。”
白绍仪拉着清秋慢慢在走廊里面踱步,站在走廊的窗户前,白绍仪和清秋转身正看见赵一涵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正抱着春生耐心的哄着。春生的哭声渐渐地低下来。“哎,真是有血缘关系和没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你看咱们虽然也是尽心的照顾他,可是心里总是有种隔阂,那个孩子虽然还在襁褓里面也似乎能察觉出来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可是你看,在赵一涵的手上,那个孩子明显是安心多了,或者他感觉到了赵一涵才是和他有血缘的人吧。可是我记得有人说动物的幼崽张开眼看见第一个东西便认定了那个东西是它的母亲么?就像是刚出壳的小鸭子似得。”
“那是禽类,人和哺乳类是靠着气味来确定彼此关系的。你看小猫和小狗都是一样的,母猫是凭着气味还确认自己的孩子的。沾染了生人气息的小猫小狗是要被抛弃的。人或者是嗅觉退化了,不再单纯地凭着气息来确认身份。”清秋认真的和白绍仪讨论起来生物学的知识。
“哦,难怪一个成语叫气味相投,我们两个也是气味相投了。那么春生那个臭小子和赵一涵是臭味相投了。”白绍仪悄悄地在清秋耳边拿着春生和赵一涵开玩笑:“你看赵一涵对着春生那个眼神温柔的叫人都不认识了。你说会不会她心里还想着欧阳呢,见着欧阳于坚的儿子,移情作用罢了。”
清秋白一眼丈夫,悄悄地伸手掐下白绍仪的手臂:“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个护士可是进进出出的拿了好几代血液进去了。你和赵一涵好歹还是同学呢,就背地里拿着她说刻薄话。我就不相信,看了欧阳于坚那些行为,她还能喜欢他?赵一涵可是个脑子清楚地人。”
“你怎么帮着她说话了?我在你心里还赶不上她?!我现在仔细想想赵姐两姐妹,也不知道是谁更聪明些。听着老赵受伤的经过我倒是有点理解赵一萍的所作所为了。报纸上哪位领袖,格局太小,小心眼!将来怕是难成大事呢。”白绍仪脸上嬉笑的颜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掩的失望和灰暗。
“你不知道,我和忠恕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家里请的私塾先生,开蒙第一天先要对着先生和孔子像磕头,我记得家里请的先生也是个开明的人,第一天也没对着我们说些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反而是很和蔼的问我们长大了要做什么。我那个时候还小,稀里糊涂说要学种田,做好吃的。结果凤举他们一起笑我,谁知先生说耕读传家才是中华文化薪火相传的根本。什么时候人人能有田种,人人吃饱饭,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也不过是如此了。等着问到了忠恕,他却说要做个将军,谁也不敢欺负我们国家。那个时候先生看着他半天没说话,只是半晌之后才叹息一声也没说什么。刚才我在手术室门前不知怎么的想起来小时候的事情。总觉得那个时候先生可能看出来些什么。”白绍仪望着很远的地方,忽然和清秋回忆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你是觉得老赵所托非人?”这句话还没问出来,就见手术室的门推开了,赵忠恕身上插满管子被推出来。顾不上刚才的话题,清秋和白绍仪赶紧上前去看朋友的病情,医生一脸疲惫的说:“索性是保住了性命,可是病人失血太多,加上路上颠簸,以后还要仔细休养的,不然会落下后遗症的。”
听见医生宣布赵忠恕暂时没事大家都是松口气,躺在床上的赵忠恕脸色苍白,还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