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千金之躯,下官自当避讳。林沫已经不见喜怒。
待得那女人走了,皇孙们才一拥而上:先生给她行礼做什么?这女子好生无礼!林沫被一群小孩儿挤得哭笑不得:方才那就是茜雪国的扶摇翁主了,她是客人,微臣自然得客气些对她。
崇安王摇头晃脑的,似个小大人模样:可惜这翁主竟是这么个模样,不见也罢。
林沫哑然失笑。
这京城里头传得最快的就是消息早朝时候宜德殿里多少只耳朵听着呢?于是不消半日,便传出那扶摇翁主半丝斯文也无,一来京城就要见俊秀男人的闲话来。她一个未婚女子,带着下人来京城抛头露面的,就够叫人吃惊了,更别说之前主动求王夫、而今要见柳湘茹、林沫的举动了。是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子,不怪大家伙儿瞠目结舌。
林沫跟着小皇孙们念完了书,便抽身回府。只是刚到半道上九被人拦住了:大人,小陈大人说有要事向您禀报。
到底已经在官场混了这几年,林沫也不是当年的单枪匹马的时候了,不过最得力的手下自然还是陈也俊。这年轻人肯吃苦,能忍耐,好学又踏实,家世也说得过去,静娴做媒,刚给他说了周家姑娘为妻虽是周家旁系,到底是个嫡女,模样性子都好,陈也俊的寡母也见过那女孩儿,心里也是满意的,陈也俊也渐渐成了林沫门下的第一人,虽然年纪差不了几岁,然而口口声声以老师称之,他也确实能干,细致刁钻不逊林沫。只是文章写得不好,没能考取科举,也幸亏皇帝起了心思要考校世家子弟,否则,只怕浪费了一身才能。
陈也俊说有要事,那估计也确实是要紧的事。而且还私下叫人来,那不是户部的活儿,是
林沫含笑点头:好吧,我这就去。
陈也俊是个闷坏闷坏的人,见了林沫,什么话也不多说,悄悄地拉到一边儿去:老师叫我查的事情,我已经稍有些眉目了,卢康有一个侄女儿,是嫁到了江宁余家。他压低了声音,虽说是庶女,但是嫁妆却
林沫眼珠子一转:先不要声张,到底许多年过去了,得仔细查查。
我省的,不过是问问老师,这个思路可行与否。
怀明。林沫叹了口气,叫了他的字,其实,这不过是我自己的执念,弄不好是要得罪多少人的,身家性命都在上面呢,你年轻,前程不可限量。这事原与你不相干的。
陈也俊笑了起来:大人,芝麻官也是官儿,我吃着皇粮,总得干点事才对。否则,实在是对不住陛下。他是因林沫的格外赏识才进入了官场的,不如说,他当初就是冲着林沫准备的那次考试文不成武不就,亏得是自幼没了父亲,不得不替母亲出面打点庶务,练就了一身精打细算的本事,谁不知道他是林沫的手下?便就真的信了那些王爷的招揽,成了人家的幕僚,他身上也烙了林氏门生的印,哪是那么容易洗得掉的?既然注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若就信得过他的本事才能,以及运气。
一场豪赌而已。
而后,陈也俊又一笑:我刚刚听其他大人议论呢。扶摇翁主的性子真是出人意料,老师现下可好?
要不怎么说他闷坏呢。林沫已经来了这么久了,他偏偏这会儿来这一出,逼得做老师的人也险些脸红,看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怀明啊,亏得郡君还说要你得了空去我家里吃饭,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书,抄一抄呢。倒学会挪揄我了?他拍了拍陈也俊的肩膀,早些回去吧,今儿不是你当差啊,宜人在等呢。
陈也俊既然升了五品员外郎,他的寡母自然也得了宜人诰命。老太太年轻时没了丈夫,独自把儿子拉扯大,吃了不少苦头,身子不大妥当,善仁堂的大夫们效仿着宫里请平安脉的规矩,五天看一脉,陈也俊是个孝子,越发地感激、听话。
林沫因其生父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