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火车装卸的声音,铁轨一直铺到这里面,往里运输煤炭矿石,往外运输成品钢。小时候来时,总觉得那阴森的厂房深处和布满油物的玻璃窗后面,有另一个世界。这个时候工人都还没下班,澡堂里就我们两个人,说话都有回音。里面是那种阴冷潮湿特有的味道,我却并不讨厌。淋浴的蓬头早已锈地起泡,第一股水流出来还带着锈色。在墙的高处只有一扇窗,融进来一点点清冷的光。
我都忘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怕和我一起洗澡了。他利索地打着香皂说。
呵,我又不是十几岁小男生了。
哈哈。。。这跟多大没关系吧~他捋出一把泡沫就呼在我脸上一通揉。诶,对了,你这头发你妈没说你啊?
刚回来时哪还能顾上它。后来她问我就说朋友学美发,拿我练手了。
。。。你最近和小功联系没?
没。
他这个月底就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狐疑看他,他笑说:我当然知道啊,我们一直有联系,都是用微信的人。
我。。。你们能有什么好聊的??
哈哈,我觉得很有共同话题啊。
好吧。我又出局了。。。
你不去送他?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