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俯倒在床上喘息,细密的汗水粘在皮肤上,有些令人作呕,清月第一次这么觉得……
“你很听话。”那只手拧起他的脸,“你可以睁眼了。”
这样别扭的姿势让人很难受,清月还是努力睁开眼,模模糊糊中一个人影尚未成形,头便被狠狠的甩下,那个声音低咒道:“真是一双扫兴的眼睛。”接着便是推门而出的声音。
老鸨带着小厮欢天喜地的走进来,喜不胜收的念叨:“哟哟,清月你可真是我的摇钱树,你知道刚才那位爷赏了多少钱吗?只是打赏哦……”
清月听不见,人世中的一切仿佛都成了过眼云烟,与他毫不相干。直到许久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想要努力的活下去,但是,却仅仅只是活着而已,用一副空虚的躯壳,一颗思念的心,一股难以抑制的哀伤……
聚芳阁依旧艳帜高张,宾客过往不绝,尤胜从前。
清月变得越发的沉默寡言,有人说他越来越像以前的泠星,有人说他是故作清高自抬身价,有人说他气质高雅呵气如兰……
一日里,清月教导新进来不久的尤溪抚琴,不知道是尤溪故意的,还是真的天资愚钝到不可救药,一首最简单的曲子竟然教了十来遍都学不会。
清月也不恼,只是平静的重复一句话:“你仔细听,我再弹一遍。”
尤溪索性将琴谱往地上一摔,“不练了,没劲。”
“那什么有劲?”
尤溪立马兴奋得手舞足蹈,“你不知道么?现在朝廷可热闹了,听说皇帝要改立太子了。”
“哦?”
“你知道要立谁吗?”
“谁?”
“是皇帝的亲弟北齐王?”
“哦。”
尤溪一副被打败的表情,“你怎么不追问为什么要废掉原先的太子改立北齐王啊?”
“为什么呢?”清月顺着尤溪的话问。
说到这里,尤溪故作神秘的靠拢清月,“说起来还与我们群芳阁有关呢……”
清月配合的靠过去倾听,不料一张灼热的唇印了过来,伸手想推开,手却被尤溪牢牢的箍住,舌尖引导热浪一bō_bō的向他扑拥而来……
待两唇分开,清月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被拉开大半,尤溪的手指轻轻绕弄他耳后的发,眼神与口气充满同样灼热的□,“给我一次,好不好?……”
“给你什么?”清月话已出口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尤溪的手指已伸进他的腰带,在他光滑的肢体上揉捏……
“你嗯……放开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反抗,待到真想要反抗时才发现自己有多软弱,无助。
腿被强行分开,清月脱口而出的叫了声:“泠星……”
眼前一道强光闪过,似乎是从左手发出,失去了意识……(真够狗血的说)
醒来时,已躺在自己房内的床上,清月撑起身来,才发现床前坐着一个人,扶了扶松垮的衣服,“你是?”
“你昏睡有半个多时辰了……”那人只一开口,清月便听出他是谁,于是复又躺下,“我没事。”
第二卷:乾坤指19.北齐王府
屋门敲了三声,清月听他道了声“进来”,便见老鸨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进来跪在地上,头伏贴地面,“禀禀禀爷,只打了八十七棍,那厮便……一命呜呼了。”
清月一怔,水灵的眸中满是不解,“怎么回事?”
那人转过脸来,如玉的脸绽露天真而妖邪的笑,微眯的双眼灿若星辰,却让人发自内心的骇怕。清月将头转向里侧,听见那人说:“呃,其实我也好生疑惑,当初明明给足了银钱,再三交待清月不用接客的,怎的今儿出了这事?”
向来口舌生花的老鸨吓得结巴的更厉害了,“这这这……崔娘并没有拂这位爷的意思,只是……”只是尤溪那厮不知天高地厚,见色其心……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只怕比尤溪的下场好不了多少去。崔娘不无担忧的想。
一声冷笑过后,那人说:“既是如此,劳烦崔娘去把剩下的一百一十三棍领了去吧。”
崔娘立马嚎啕大哭:“爷饶命啊!饶命!”当下便有人进来把崔娘往外拖,崔娘只得便挣扎边大叫:“清月!清月!清月救我!”
念及泠星去时崔娘也没多为难自己,清月叹了口气,“崔娘只是命我教尤溪抚琴,未曾让我接客……错不在她。”
拖住崔娘的人见主子没吱声也不好有所动作,正巧这时外面又有人急匆匆的进来磕首道:“禀爷,府上有贵客驾临,爷是不是要移驾回府……”看来人神色凝重的样子,清月猜出这位贵客来头不小,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崔娘自是没事了,清月却被带上马车。临上车前,崔娘万般不愿的将清月的卖身契双手奉到那人手中,那人接过来也没细看便命人烧掉,接着掀帘子坐进了车里,清月随后也上了车,寻了个靠边的角落落座,一语不发。
一路上寂静无言,清月偶尔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那人,只见他双眸轻闭,似在养神,又似在沉思,眉宇间流露出清灵的神韵。清月不懂,拥有如此澄清气质的人为什么会在谈笑间轻易了结人的性命?
马车稳稳停下,在车帘掀起的刹那,他猛的睁开眼,原本平淡无奇的世界变得炫彩纷呈,仅仅是因为他的双眸……
面对清月的失神,他扯动嘴角一笑,先下了车,清月跟在后面下车,抬起头,只见巍峨的大门上悬着一块精致的门匾,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