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睡一觉就没事了,夫人让大夫替他抓了药,还亲自熬了药给他,看着他喝下,送他上床,他原本已经感觉好多了,夫人的手好温柔、好冰凉,像吸走了高热的苦痛。
但到了夜半,情况急转直下,他摇摇晃晃下了床,却连站都站不住。
他感觉到嘴内的牙在蠢动,感觉到黑暗中的景物,都变得过分清晰。
当他看向墙边穿衣的铜镜,只看见他的眼在黑夜中发光,还变了色。
镜里的那双眼,不再黑如子夜,只泛着诡异凶恶的金光。
他被吓了一跳,惊慌退后,一阵剧痛却蓦然从骨头传来,他痛苦的倒在地上,痉挛、抽搐着。
恍惚中,他闻到好多好多的味道,各式各样的味道冲入鼻头,让他欲呕。
各种不同的声音,冲耳入头,他本来耳力就好,但他不曾听过那么细微、那么吵嚷的声音。
远处酒楼里斗酒的喧哗,窗外的虫鸣,风吹草动的声音,说话声、脚步声、潮浪声,甚至是呼吸——
好吵、好吵。
所有的声音,都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