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河谈兴不浓;张知行是他现在的老大。但是他没有必要刻意巴结张知行的儿子。想想自己的女儿与张恪同龄,或许有共同语言也说不定。
张恪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孔长河打哑迷,他就明天一天会留在新芜,后天坐飞机去香港,明天晚上就要开车去省城。他观察着孔长河有收敛自己内心情感的平淡面容,从他平凡无奇地脸上看不出他骨子充塞着做市场的热情与强硬意志。
张恪淡淡一笑,说道:“孔经理对我印象很淡,我对孔经理的印象却很深刻,不然也不会鼓动我爸去山东请孔经理……”
“啊?”孔长河诧异地张着嘴。他一直很奇怪。为何张知行以副市长之尊,为何会到山东一个县上地酒厂来请自己?孔长河自知自己地斤两,虽然做出一些成绩,但也远远未到名动天下的地步,看到张恪脸上挂着的那淡淡的却不无狡黠意味的笑容。孔长河心里想:这个少年对自己认识又能有多深?
坐在前排的秦霜华也回过头来。难道张副市长办排众议拿出那么多的优待从山东请来孔长河,只是听他儿子的介绍?拿企业经营也未免太当儿戏了。
几个人分坐两部车离开酒厂。梁格珍开车送张恪他们到酒厂时,将车留给他们用,现在是傅俊开车载着张知行、张恪,张知行又拉上秦霜华与孔长河,杨云与刘明辉坐市政府调给张知行的小车,孔长河与秦霜华本来地意思,是想跟杨云、刘明辉好好交流地,只是无法拒绝张知行的好意。似乎在张知行的眼里,杨云、刘明辉都算不上什么尊贵的客人似的。
张知行抱胸淡淡地笑着,说及锦湖、说及爱达电子,总是让人不可思议,轻声说道:“爱达在做决策之前,对潜在地竞争对手都有一定的研究,特别是秦池当时报出仅次于爱达地第二高价,爱达事后还特意对秦池酒厂认真分析过,就怕秦池今年会搞出什么特别的动作……”这是张恪给出的解释,他必需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孔长河笑着说:“去年争不上,今年更没有指望了,去年是暗标,今年搞明标,谁知道标王的价格会给炒到什么地步?”原来自己一直都处在爱达电子的视野之中,他还有些奇怪:张知行儿子的鼓动与爱达电子的市场研究报告有什么能够重合的地方?
秦霜华心里更是疑惑,张恪今年夏天在新芜惹的那些事,他自认为心里是非常清楚的,说不上什么特别的感觉,衙内公子无非都那个德性,那些事件的直接后果除了在新芜捅出这么大篓子之外,还让张知行初到新芜就确立了足够的权威。
秦霜华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张恪本人,文质彬彬的外表,或者说过于英俊了些,不多的谈吐也十分的得体,与之前早就形成的印象有些背离,是这个纨绔子弟在自己老子面前的伪装也说不定,就像罗归源的儿子罗文,人前人后还是颇有模样的,谁知道他背后竟会是那样的人,现在过了严打期,不然以他的行为,判个流氓,枪毙个十回八回,都不算过分的。
秦霜华原来是新芜金岭酒厂的经营厂长,金岭酒厂是才年产两千吨白酒规模的县区级小厂而已,新芜是省内最重要的一个白酒产地,在新芜五县一市产量比金岭酒厂大的酒厂有八九家,最赚钱的也不是金岭酒厂,而是市里一直大力支持、甚至规定各局委机关单位每年必需消费多少瓶的望江春酒厂。
金岭酒厂规模不大,但是盈利能力最强,从秦霜华在金岭酒厂采取的一些措施来看,秦霜华不仅是很有想法、也是很有执行能力的一个人。新芜市里的那些白酒厂,还在低档白酒市场上厮杀得血r横飞的时候,也是秦霜华率先决定要走出低档酒自互残杀的乱局,决定上竞争相对较少、盈利却跟丰厚的中高档白酒。
张知行决定无视行政级别上的差异,直接挑选秦霜华担任新组建的酒业公司的总经理,为此市里将意见最大地原望江春酒厂厂长调到市轻工局任副局长,从这点上来看,张知行至少对秦霜华有知遇之恩。
“要说明年的标王会炒到什么价位啊?”秦霜华脸上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猜测道:“这个问题应该问那部车里地人,爱达应该会继续拿下央视明年地标王吧……”
张恪自然不晓得秦霜华心里地想法,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温和的、亲切的。三四十岁的人,先混机关,然后再调去负责企业的经营,这点涵养工夫还是有的,张恪的眼睛还没有许鸿伯那么毒辣,不能一眼就搜肠刮肚的将人心看透。即使看不透,但多少能猜到秦霜华对自己地看法,这本来就是他今年夏天所展示给新芜市中层以上官员地表象而已。
张恪瞥眼看了看车窗外杨云、刘明辉坐的那部车,笑着说:“今年的央视标王应该很火爆吧,爱达拿出近三个亿的预算……”
“呵呵,都抵新芜半年的财政收入了……”秦霜华笑着说,但是下一刻。笑容绷在他地脸上。中央电视台地广告招商大会再过十多天就会召开,这个数字应该是爱达电子目前最核心的商业机密了,要不是张恪这时候在胡说八道,爱达电子市场部地两个负责人就在另一部车,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胡说八道。难道说张副市长一家与爱达电子有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