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吱声,只是咬着唇,默默消化着朱阿姨提供给我的信息。
是我想得太天真了,以为成家人呢会为了面子而“打落牙齿血吞”,但我忘了他们骨子里的狠x,他们面上是不能做什么,却背底下可以做许多小动作的。
朱阿姨把红包递给我,说:“你给我的薪水够多了,再加上亦海也给了我不少的钱,这钱你还是留着吧,你带着孩子,也不容易。”说着,她眼圈也红了,忙伸手拭了眼睛,哽咽着向我道歉,说她本来也知道我和亦海在一起的可能x很小,但却一时钱迷心窍,被亦海给贿赂了,违着良心撮合我们,以至于把我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淡淡地说:“这事儿不怪你的。”怎么怪也怪不到她身上的。
她又嘱咐我要多保重,又细细j代了有关照顾孩子的各种细节,末了,又感叹我和亦海有缘无份,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朱阿姨走后,我继续收拾行李,东西太多了,全是我当初精心挑选的物件,丢也舍不得,最后只能全部收拾了装进大箱子里,到时候再拿到物流公司进行托运。
衣服一件一件地折叠好,再把平时常穿的放进行李箱中,其他的,不急着穿的,再放进另一个箱子里。
首饰身份证件之类的贵重物品特意放进小巧的迷你型lv皮箱里,这些首饰全是当初与成亦城结婚时买的,虽然过时了些,但价格不菲,平时也没怎么戴,以后找个时间拿去当了,或是献给慈善机构拍卖了也成。
每放一件首饰便要打开看一下,当打开其中一款时,莫名眼眶发热。
这是亦海当初去美国时,给我带回来的。
极好的项链,就算许久不曾被关注,仍是散发出幽幽华光,绚丽夺目。
轻轻放在心口处,感受着亦海送给我时的眉角眼梢浮现的柔情。
在收拾细小物件及生活用品时,摆放在洗浴间的剃须刀静静地躺在那,我拿了起来,细细摩挲着,亦海平时工作很忙,有时连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在商场里闲逛时,便买下了,他也只用过区区数回,便一直搁在这,忆起当初他在得知我给他买了剃须刀时的惊喜,又忍不住眼圈泛酸。
找来外包装,把剃须刀收起,放进lv皮箱里,继续收拾着洗浴用品,又被我搜到了一瓶沐浴露,这是他自个儿买的,说他一直用这个牌子,每次洗了总有一股清香味,问着极舒服,料想以后不可能再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了。
摇了摇瓶身,还有大半瓶,箱子已经装得差不多了,又舍不得扔掉,最终仍是一并装了进去。
开始收拾灿灿的衣物,童车童玩童衣都是高档货,几乎没花过我什么钱,全是孕婴店派送来的。当初怀孕七八个月时,孕婴店送货上门,我着实吃了一惊。他们回答说是有人付了款直接叫他们送来的。说是一个年轻女x买的,长头发,中等身材,长得很漂亮,说话很温柔。
我就只有爱爱和丽华两个好友,丽华是北京人,身材高挑,说话爽朗,她一直留着短头发。排除了她后,就只剩下爱爱了。
灿灿的衣服全都无法再穿了,只得打包好,准备送给丽华或沫沫的孩子。
衣服真的太多了,有好些都还没拆封,但灿灿却不能再穿了,便全部包装在一起,准备全部送人。
在整理新衣服时,从包装里搜出了张发票,随意看了下,不禁笑了起来,原来是孕婴店开的发票清单,孕婴店专卖的东西果真贵,爱爱真的费心了。
正想把发票揉进垃圾桶,却被付款那一栏的签名给愣住了。
这是信用卡付的帐,打印出来的小票,但签名却是陌生的女x姓名,这是怎么回事呢?
脑海里闪过某个瞬间,太快了,一时没有抓住。
带着疑问,打了孕婴店的电话。
营业小姐的声音甜美可人,可听在我耳里,却无异是晴天霹雳,百般滋味,万般感觉都涌了上来。
话筒从手头滑落,我呆呆地望着手头的衣服,以前的种种不明迹象及疑惑在这一刻都得到解惑,万般滋味全化作痛彻心扉的自厌,使劲捶打着沙发,想着与亦海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他的孩子气又霸气的一面,再想到我的自私与对他的算计,只觉心头钻心的疼痛。
颤抖着双手,拨打了这个我从未主动打过的号码,颤抖的手指按了无数次键,当终于按下拨号键时,手机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女高音,“就知道你会打这个手机,我告诉你,亦海不会再见你了,你趁早死心吧。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你应该知道,凭我们成家的势力,想要一对母子消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再一阵“噼叭”声响,手机被愤怒地摔掉,然后,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愣愣地望着已结束通话的手机,唇角浮起哀伤而自厌的笑。
寒风刮得猛烈,皎洁的月亮仍然挂在天空,从厚厚云层透了出来,以倾斜的姿态,露出粉白朦胧的脸,又过了会,渐渐远去,像是要隐入云层,又像是包别夜晚。
8点的飞机,天不亮便抱着灿灿,一手托着行李箱,踏出电梯。
寒风凛冽,吹打在身上,只觉肌肤生疼,香港的冬天,也有如此霸道的寒冷。
望着身后的建筑,深吸口气,还真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