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霄也不想与他罗嗦,要他前面带路入府,一名家仆过来牵马,黑煞也渐渐习惯于此,倒也没踢没叫,跟着他去了后院的马棚。
一路之上只见这大将军修建得极是宏大,朱门叠叠,阔院重重,亭榭交错,假山林立,府内栽着无数的奇花异草,不时随风送来阵阵幽香。
龙霄随那门官进得一个大厅,厅上写着“英武传家”的字样,里面放着两排紫檀木椅,司马琴正端坐在其中一张椅上。
那司马琴见到龙霄,并不起身,只是点了点头,吩咐一名婢女奉了茶上来。
等到门官与婢女都下去了,偌大的一个屋子只剩下了龙霄与司马琴两人。
龙霄偷瞧这司马琴,见她己不复白日劲装打扮,戴着金丝鬈髻,镶玉紫瑛坠子,穿着藕丝对衿衫,白纱挑线绣花裙,裙裾之下,微露着一对红鸳凤嘴的金莲,脸如花艳,肌似雪凝,秋水无尘,春山蹙黛,容貌妍丽之处,真是难描难画,若不是脸色总是带着煞气,绝对堪称是名完美无缺的少女。
司马琴道:“龙公子,你说知道我父亲的下落,不知是真是假,可有何凭证么。”
龙霄听她叫“龙公子”这三个字真是勉强生硬得紧,早就料到她未必相信自己的话,从怀中掏出了准备好的“高手”给的第二个布袋递给司马琴
司马琴打开布袋,见到那枚黑铁戒指,花容顿时大变,飞快的瞥了龙霄两眼,伸手去拿那纸条,玉指也在微微的颤动。
龙霄平时见她总是一付冷冰冰的样子,此时神色中竟露出了几分惶恐与慌张,心中一动,实不知她何故如此。
司马琴一眼瞧罢纸条,闭上美眸,默默思想了好一阵,才忽然睁眼望着龙霄道:“龙公子,我父亲在外面的尘世可好?”
龙霄心中一惊,瞪目瞧着她,真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
司马琴见到龙霄的脸色,冷冷一笑道:“龙公子,你并非我大明朝的子民,而是来自外面的另一个朝代,是不是?”
龙霄更是奇怪,说道:“司马小姐,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还担心怎么给你提起哩。”
司马琴望着他道:“你要知道的答案,等会儿我自然要告诉你,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我爹在外面到底如何?”
龙霄想到“高手”身为此地手握权柄,身居豪宅的大将军,而在外面沦为可怜的残疾乞丐,心中不由为之一酸,不忍说出实情,让他的女儿来痛苦伤心,便道:“你爹现在很好,他在外面过得挺愉快。”
司马琴又追问道:“既然很好,那他为什么不回来?”
龙霄只得道:“他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办,隔一阵子才能回来。”
司马琴瞧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道:“不错,爹这次要找的人何等重要难寻,你一定是不会让他满意的,他老人家想是还在寻觅,才一时不能回来。”
龙霄也不管她如何的猜测,问道:“司马小姐,你现在可以给我讲这里面的缘故了罢。”
司马琴微一颔首,道:“好,你既然先到了这里,就和这其中有了关联,我说的话,你要好好的听清楚了。”
她理了理思绪,方道:“我司马家为本朝避世此地的开国之臣,皇上恩赐‘忠勇大将军’之爵,世代相传,而每一代的大将军都是朝庭的栋梁之才,武功绝世,韬略过人,率领官兵无数次的击败了天煞族凶猛的进攻,才保得我大明朝子民能够在此处安居乐业,龙公子,这些事想必你也有耳闻。”
见龙霄点头,她又道:“你知道为什么我家每一代都要出一名武学中的绝世高手么?”
龙霄道:“那自然是你祖传的武功奇妙无比了。”
司马琴摇着头道:“我家祖传的武学虽也堪称上乘,但还不至于能练出一名绝世高手。”
龙霄奇道:“那为什么司马小姐说你家每一代都要有这样的人出现。”
司马琴悠然道:“那是因为我家有一个天下间的武学总库,那里面藏着世上所有门派的内功心法和武学招式,谁能进得了这个武库,那这个人一定会成为天下无双的高手。”
龙霄想起“高手”纸条上的内容,说道:“这武库是不是你爹纸条上说的南院山d?”
司马琴道:“不错,这南院山d正是武库,不过却并非我司马家所有。”
龙霄更是诧异道:“这武库司马家每一代都有人进入,怎么不是你家的?”
司马琴也知道他有此问,说道:“这武库的由来还要从‘靖难之役’说起。龙公子,不知你知不知道这段历史?”
龙霄听她问得与碧痕一般,便又点了点头。
司马琴继续道:“当年建文先帝从洪武圣祖手中接过了大明江山,心知自己年不足服从,德不足润民,因此励精图治,处理起朝政来总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丝偏差,不出数年,便将天下冶理得井井有条,得到百姓们的拥戴。然而反逆朱棣借肃j之名,起兵造反,竟在短短的四年之内攻入京师,得先帝不得不在此处避难隐世,龙公子,你知道原因么?”
龙霄想了想道:“史书上说这位建文帝生性仁慈软弱,手下一大臣又全是些贪生怕死的平庸之辈,打起仗来跑得比兔子还要快。而燕王朱棣……”
司马琴忽然圆瞪杏眼,厉声道:“什么燕王朱棣,是逆贼朱棣。”
龙霄心道:“都那么久的事了,怎地还如此放在心上。”但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