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接著是离去的轻巧足音。
能这么顺利的找到侯希白,两人均感兴奋,侍女子和侍从由正门离开,忙穿窗进入厅内
去。
厅堂东壁被一幅从天花垂下的帛画完全遮盖,绘有以一真人大小比例的女子为主的彩
画,女子衣饰华贵,皱摺纹样无不精巧细致,迎风而立,背景是生机勃勃的春夏郊野,点缀
以鹿、羊、兔、乌等温驯的动物。
美人图完成得七七八八,勾勒出面形,独欠眼耳口鼻的轮廓,留下面部奇怪的空白。在
侯希白的生花妙笔下,图中美女尽展轻盈优美的体态风姿,虽未能得睹她的面目,已感到是
位非常动人的美女。
侯希白此时送走那卫夫人,跨人厅内,骤见两人,大喜道:“两位终于到哩!”
寇仲指著帛画奇道:“你是否要留到最后才画她的样貌?若稍有失误差错,岂非前功尽
废。”
侯希白来到两人中间,叹道:“寇老兄你有所不知,小弟有个很坏的习惯,作画必须一
气呵成,始能得其神韵,可是一旦掌握得其神韵。便像一鼓作气般再而衰三而竭?难以继续
下去,所以令趟采取先形后神的策略,做好繁重琐碎的工夫,最后才摘取神韵,这也是没有
办法中的办法。”
徐子陵道:“侯兄的美人彩画又是一绝,不过我仍是比较欢喜你的水墨写意美女像,似
你的美人扇上的肖像那样子。”
侯希白压低声音道:“这可能是挂在墓x内的陪葬品,当然要色彩艳丽,极尽奢华。”
两人听得面面相觑。
寇仲倒抽一口凉气道:“宇文化骨要自杀吗?”
侯希白这:“我只是瞎猜,唉!那卫夫人……那卫夫人确是我见犹怜,难怪宇文化及对
她如此眷恋爱惜。不瞒两位,对著她作画时,我曾起过有那么远躲那么远的念头,只因不想
见到当宇文化及给你们宰掉时她痛不欲生的凄惨景况。”
徐子陵体谅的道:“真难为侯兄,无端端给卷进我们和宇文化骨的恩怨中,侯兄若要远
离此地,我们绝不会怪你。”
侯希白苦笑道:“此是老毛病,见不得女儿受难,两位放心,我侯希白出身花间派,杀
人算甚么一回事。人常有希奇古怪的念头,只罕有付诸实行,我更曾试过拿起名贵易碎的古
朝陶皿时。生出把它掷成粉碎的冲动,幸好纯是在脑海中想想,还为这种疯狂的念头颤
栗。”
寇仲拍腿道:“说得好,少年时在街上见到美女,我也有摸她一把的念头,只因感到后
果严重,才不敢动手。与希白的想打碎宝皿如出一辙,还以为自己是大坏蛋,原来是人之常
情,能抑制始算正常。”
侯希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