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段日子她都在尽心竭力地对着这幅身子训练着,奈何韩月夕身子骨太次,除了从小练舞有着不错的柔韧‘性’以外,别的方便她都差的太远。
在心里骂了一句之后,蹲在墙里的岳西已经快速地将四周的情形看了个大概,知道在一个地方不能久留的她马上朝着一丛灌木掠了过去。
这所院子虽然占地很大,但院子的屋舍并多。
尤其让人看着别扭的是,这么大的一片地方却是连一棵树都没有的,只在院子里种了几丛不高的‘’草。
这样的情形让岳西行动起来便更加谨慎,身为特工的她当然知道:树木越少,敌人越难隐藏,也就让这所院落跟容易被安全的护卫起来。
可为什么腊梅树这边没有人把守呢?
岳西才想到这里,耳边便听到了一阵非常轻的脚步声并伴着一声同样小声的话语:“没有主子吩咐,这里不要守着了……”
连续的几声破风之声响过,岳西在判定近处确实没了守卫之后,猛的起身一头扎进了方才有人说话的那间屋子!
让岳西吃惊的是,在外面看来漆黑一片的屋里却是点着几处烛台的,而她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形下暴‘露’在了明处!
已经毫无退路可言的岳西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后背抵在了墙壁上,这样就避免了自己腹背受敌不好应付,而后她才警觉地在屋里打量起来……
这屋子比想象的要大很多。
岳西先把视线瞥向‘门’窗,不觉一声苦笑:难怪看不见亮,原来‘门’窗都给用刷了黑漆的油布封死了!
再往四周看了一遍,岳西收起了随时准备开打的姿势,这屋里原是空无一人的……
我艹,土豪啊……
在行宫那样破败的地方待久了,再看到这满屋子的桌椅摆设,岳西不由得在心里惊叹一声:走的时候一定要顺走几样儿,卖了换银子,绝壁够老子养媳‘妇’那个小白脸儿啦!
与外面普通的房屋造型相比,这所可以称之为大殿的建筑内里的陈设是显得太过高贵而奢华了……
里面的一桌一椅以及随意摆放的东西都无一不显示着一点:这地方的主人不只是有钱还是有地位的!
轻手轻脚地在屋里的陈设前都看了看,岳西并没有伸手去动屋里的任何一样儿东西,行至靠墙立着的一面巨大的书架面前,她停住了脚步,伸着脖子在书架上码放整齐的书籍上一本本地看过:“有没有《疯婆子传》这样的书呢……”
她自言自语道。
“嗯……”几不可闻的呻‘吟’声轻轻响过,立在墙边的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都滚出去!”
这声音!
岳西身上所有的感官与情绪都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被调动了起来,她甚至不由之主的撇了下嘴,想哭……
径直越过屏风,一阵暖意扑面而来,让岳西立时停了脚步。
屏风后一片雪白,凡是脚能踩到的地方都被铺了厚厚的白‘色’的地毯,是一处比前殿还要宽阔的所在!
只是外面都已经快到了五月,这被装饰的一片雪白的内殿却是温热的过了头。
岳西的眼睛直接落在了摆在大殿正中的那张卧榻之上……
宽大的卧榻上被银白的雪狐皮铺满,身上只穿着轻薄白‘色’丝袍的绝‘色’少年长发半挽,另一半披散在身上……
此刻他正艰难的抬着头吃惊地瞪着从屏风后走进来的岳西,苍白的面容竟似比身上的白袍,身下的雪狐皮还要白!
“媳‘妇’儿!?”岳西心里是针扎的疼!
只一眼,她便看出了少年眼中深深隐藏的无助与痛楚……
只是岳西才走了两步,便被少年喝住了:“站住!”
岳西看着他白皙漂亮的手掌已经探到了枕头下面,那里面一定是藏着匕首或者刀子吧?
看着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岳西再次提了步走了过去,并且在那少年喊叫之前抱住了他:“我没有恶意……”
少年的嘴被她捂住,一双妙目‘露’在岳西的眼下,她清晰地看到他的眼底隐着的淡淡的湿意,甚至在他浓密的睫‘毛’上也还挑着未曾拭去的细小的泪珠。
原来,在她没有走进这所空无一人的大殿之前,他在一个人默默地落泪!
“是难受吗?”她松了手,侧身坐到卧榻之上,又把目光中惊诧不已的少年抱在自己怀中,岳西一手拍着他单薄的后背,一边轻摇着他的身子说道:“告诉我,你哪里难受……我带你去看大夫吧。”
少年的身子是僵硬的,带着轻颤被她搂在了怀里,岳西明明看见了他掌中握着的匕首还闪着幽幽的寒光,她还是用两只手毫不防备的包住了他,那一刻,他无助而痛苦的眼神又让她想到了北北!
自己在临死前躺在他怀抱中最后记得的便是这个了……
“不怕……不怕……有我呢……”她低了头抵在他的额上,哄孩子似的哄着他,眼睛与之对视着。
少年躺在岳西的怀里仰视着她,眼神从狠厉到‘迷’糊,而他的身子也从僵硬又变得绵软。
他在这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眼中看不到一丁点的敌意,甚至,他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无限怜惜……
又是那股味道……上次他救了自己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让他闻到后便轻松了很多。
身上的疼痛丝丝缕缕地袭来,如同千万只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