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里,他却看着那花园里新长的芽儿上的露珠,晶莹晶莹,似极她那双大眼睛眨眨看人时,氤氲的水波光亮。
太太。
他嘴里默念。
从未对她亲口说过他三生有幸,可他知道,自己运气多好。
因此,爱极了她。
……**……
施润醒过来时,中午了。
模糊地睁开眼,消毒水的味道她还是闻不惯,一阵的恶心,咳嗽时苍白的小嘴里嘶了一声,疼的。
“醒来了?”眼前投下一道高大黑影。
熟悉好闻的气息铺下来,她费劲儿地睁大眼睛,看见深刻紧皱眉头的男人五官。
他双臂小心地撑着床面,视线看她腹部。
施润懵懵的,宫缩时是阵痛,现在是刺痛,刺得脑袋都不太顶事儿。
扎着针的小手往肚子摸,平了。
手指被他温热的大手攥住了,眸底有担忧也有笑意,语调格外轻:“摸什么,卸货了,快八斤的小胖墩子,带把的。”
说这话时他皱着眉的。
施润不知道他是嫌弃宝宝太重还是嫌弃她生了个男孩?
萧雪政低头便吻下来,不敢吻她有些颤抖的嘴唇,往她白皙的额头上游移亲昵,闭着眼睛,睫毛一下一下刮着她,终是低沉地叹:“儿子也挺好,以后家里小冰淇淋是独霸了,哥哥弟弟宠她让她。”
施润听这语气是,虽说夫妻俩一致没有猜测过孩子的性别。
他打心底是希望女儿的?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黑发,两人交颈,都在深深呼吸,她抱怨地说:“不会再生了,好赖也就是它。”
他笑,眼眸底部却沁着心疼,“不生了,你想生也不让你生了,晚产的这几天我噩梦不断,总梦到你出事。真要比一比,你在我心里比过了孩子们。”
施润抬头,怕这话让大小宝贝听见。
他坐下来,道:“岳母领着去吃午餐了。”
隔了一忽儿,才把掌心里她的小手塞进被子,起身,“想看儿子了吧,我去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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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润累,微微闭上眼睛。
生子后的感觉奇怪,肚子空了,竟有些怅然,还没转换过来的缘故。
不一会儿,听得病房门外由远而近的热闹声响。
女儿奶包包的声音:“粑粑,为什么底迪他长得这么凶?”
那人不觉得:“凶吗?”
“他总是皱着眉头你看哦,我说完他瞪我耶——”
唐意如问女婿,小外孙的大小名想好了没有。
萧雪政:“小名依她,叫小小冰,大名萧沐景。”
唐意如笑着弯腰逗胖小团子:“雪政啊,这将来可得淘,你看小家伙眉眼间的神采。性子像小润了,我记得她两三岁皮得很,人又傻,三岁多了还不会说话,呜呜呜地小院子里疯跑,还敢跟大哥哥姐姐玩鞭炮,吓得我哟。”
萧雪政听着,眉眼一柔,低沉道:“随了她就随了她,嚣张一点没事,镇得住。”
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施润听着安心,望着头顶的吊瓶,露出产后第一道笑容。
……**……
手机被回复的好几百条道喜简讯淹没,萧雪政也没和季林说。
总裁大人任性并且毫无愧疚心地连这一周多没踏足公司一步,百分之千的居家好男人,全能奶包,兼月嫂,屯在家里照顾老婆孩子。
施润这一次剖腹后痛的时间比第一次生产时要长。
出院的那天,身体依旧很没精神。
回家也是个躺,一趟一个月,头发不能洗,窗户不能开,按照妈妈恐怖的说法,最好脸也不要沾水。
她有点小抑郁,不喜萧雪政靠近,总觉得自己身上味道太大。
尤其萧沐景这个小魔王,胖就算了吧,吃起奶来简直不顾妈妈的性命。
施润的上围增至f还要大,现在躺着压得胸腔都有些难受,被儿子shun/xi的,ru晕很大,并且色泽变深,她自己觉得特别难看。
每次萧雪政给孩子换了尿布,抱着小魔王来讨吃的,施润就别扭地不许他给她解衣衫。
喂奶的时候,让他出去或者转身。
其实她不知道,每一次喂奶,对那个男人来说已是折磨。
奶香的味道,会让他喉结几番地滑动不休,因此紧闭着眼睛才能不去想象。
她穿着衣服,有时候他给她翻身,那一对大兔子在衣服底下晃得像水球,浓郁的奶香就在鼻息荡漾。
他不敢碰,怕她生气。
季林和纪遇南都说了,特别地跟他这个情商不太好的男人说了。
小女人的心思不能靠思维去揣测,这个时候对自己身材不自信,会变得很敏/感。
萧雪政害怕她一不小心产后抑郁,再难受也克制,也忍。
家里三个孩子,尤其这个新添的能折腾人的小胖墩子,够他应接不暇的了。
……**……
月子期结束,施润能下地了。
开始收拾自己糟糕的样子,修复身材。
第二次当妈妈,月子期间她就特别注意,生产之前她给自己做了塑身的腰带,月子里一直绑着腰,一个月下来,虽说没恢复以前的水蛇一尺七,也算满意了。
脸上又多了几颗小雀斑,尽管萧雪政总说可爱,施润想等小小冰断奶后,还是吃的中药调理吧。
至于妊娠纹,这是个大工程。
爱美的她,洗澡的时候总是不去看肚子和大腿。
相比较四年前,施润这一次生产后心境很不同吧。
四年前她连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