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里行坚硬的脸部线条都动了一下,却仍是捏紧了拳头,将迟丽欣从地上拉了起来,往大门走,坚持说:“不管老太君有什么不对,养育之恩,知遇之恩不能忘!我自己的事,我会处理好,不需要你瞎操心,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可是走了几步,迟丽欣垂下脸,嘲讽冷笑的说道:“哦,真不需要人操心?纳尼到哪儿去弄二百万给她换肾?挪用国家公款吗?还是把自己卖身给老太君安排的那个副局长的女儿?”
迟里行的脚步蓦然一顿,举步维艰,瞳孔剧烈的收缩,拳头握得更紧了。
迟丽欣扯了扯嘴角,看着那栋高大明亮的大宅,幼时觉得他温暖安全,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发现里面阴暗污垢,愈发觉得他肮脏阴森,它悄悄夺走了他们心底的温暖,就像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进去了就甭想正常完好的走出来。
“里行,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如果她一定要入地狱,那他就拉着大家一起跳,一个也别想逃!
。。。。。。。
“跪下,孽障!”
太师椅上的老太太,老木章重重的一咄,响彻整个大厅。
迟里行在众人尖锐讽刺幸灾乐祸的眼光中,慢悠悠踱步上前,早跪在地上的江媛媛一间带女儿嘴角有血,脸和手臂上都有污痕,心疼的低低叫了一声。
迟丽欣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用的女人”,上前一把拉住那只伸出的羸弱的小手,用力一提,就把母亲从死伤拉了起来。
回头,冷冷的看着老太君,直说道:“你想要拿我一辈子的残疾换你们迟家上下安全康泰,你就尽管把我送到向予城那里去。我一定会死的轰轰烈烈,比当年老爷子为国捐躯,更扬名千里!”
老太君顿时睁大了眼,胸口一阵儿起伏,未来得及开口,迟丽欣又接着道:“别把我们当软柿子好捏,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我已经录好了遗言,只要我一出事,就会立即传到全国各大网站数百个媒体,你迟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量你们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你这个孽障,你竟敢来威胁我!你真是。。。。。。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看看你那个遗言又多了不起!”
老太太完全没有想到她最看不惯的惹祸精,竟然犯如此挑衅他的权威。这一日里受的气,愤懑,加上忧心忡忡,被话一激又控制不住了。
左右人等急忙拉拉的啦,劝的劝,大宅子里一事闹得不可开交。
江媛媛抱着女儿结结实实的挨了两板子,迟丽欣拉着母亲就要往外跑,就被迟里行关了大门堵住。
迟瑞恒气的走上前,拉开两母女,扬手就给了迟丽欣一巴掌。
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迟丽欣恨恨的看着这个仪表堂堂的男人,心地冷笑,什么碧城最风清如玉的中年企业家,什么家庭美满的幸福家庭,什么全国最杰出的古董鉴定专家之一,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滥情滥性,自私自利。
迟瑞恒被那眼光瞪得有些不安,和声斥骂,“丽欣,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帮着外人来害自己家族,你疯了吗?”
“你们才疯了!你们居然想啊我的胳膊去换你们的利益,凭什么就要让我牺牲,凭什么?我就不敢。要命一条,要胳膊,除非我死!向予城亲口跟我保证过,只要我去自首,还萧可蓝一个面子,就放过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坐牢也比短手臂好!”
众人都是一愣,似乎都未想到会有这么一说。
迟卢氏只是想一想,便明白了什么。拿了手边的茶盏,砸了出去:“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是没脑子。这分明就是向予城挑唆我们内斗,你就乖乖听他恶化屡次三番要去坐牢!如果我们要牺牲你,早就送你去了,还会把你放在大宅子里养伤给你治疗供你好吃好穿好水?!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拿家法来!”
话一出,迟里行看了眼迟丽欣,取下了那柄乌漆黑亮与莫三尺来长的戒尺。
迟瑞恒拿过戒尺,江媛媛立即扑了上去,又哭又求的要代为受过。
“。。。。。。别打欣欣,她上才好啊,怎么受得了。这是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导好她,你们要打就打我好了,姨婆,求求你了,大表哥。。。。。。”
“媛媛,欣欣已经长大了,她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让开,今天只要她好好认错,受了戒,以后还是我们迟家的人。”
他拉过迟丽欣,用力将人按在了地上。
迟卢氏抚着胸口,大口吸气,却被迟丽欣抬头一个冷笑慑住。
“如果向予城吧老家的命收了,你真不会把我交了出去?谁不知道你讨厌那个野种,谁不知道你恨他妈把你的宝贝小孙子害死了,你早就想借题发挥可惜一直找不到借口。现在终于可以利用我,收拾帝尚集团的商业版图。这七年来,那个叶重可是把您老的心折磨得够呛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家里的那个老祖业被他们敲掉了多少个窝点,最近股票跌得您有点心疼吧!我这件小事儿,不过就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等到。。。。。。”
“你给我闭嘴!”迟卢氏伸手又去抓桌子上面的东西,茶盏和老杖却早就被她扔了,气急之下,她拨开苏氏,冲上前就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迟丽欣的胸口上。
“混账东西,迟家养你三十年,居然养出一条白眼狼,我真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