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凤舞的二十八个大字,宛如大道之音,虽没有任何声响传出,但却轰鸣在厅中所有人的心间。徐娘,湘云,熙凤,可卿等知道内情的人望着半空中的四行诗句,眼中的热泪夺眶而出。只是考虑到场中的气氛,几人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唯有着年纪最小的湘云,毫不在乎外界异样的眼光,抱头趴在桌上失声痛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对叶云的感谢。
诗落,字消。叶云、黛玉二人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透着寂静的人群,遥遥相对。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两人
望着叶云微笑点头的模样,黛玉沉寂的眸子骤然飞过一抹异芒,紧接着,娇躯轻颤,那微微抖动的薄唇出卖了她表面的平静。下一瞬,她骤然起身,第一次开始认真观察厅内的少年,当她看到熙凤三人时,眸子里也是有着几分讶然浮现。
“好啊!这才是流芳千古的绝句啊,和他一比,我的诗简直就是垃圾!”
“是啊,叶小兄弟是受邀而来,今夜本不该出现,那句君本无心爱良夜,说的不就是这回事吗?”
“等等,还有那句,不忍明月下西楼,他是在感伤黛玉姑娘,这般轻率地将自己拍卖出去,明月比喻头钗,那这西楼岂不就是?!”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一时间整个大厅甚嚣尘上,好不热闹。但当最后一个问句落下时,喧闹声戛然而止。随后,众人便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般,整齐划一地看向了柳才人。
只见后者面色铁青,阴沉得快要滴出水般,原本自己的诗作独领风骚,眼看就要拥美人入怀,谁曾想在最后关头却杀出个半大不大的小子。
黛玉的情绪波动虽然掩饰得很好,但却逃不过他的双眼,很显然,叶云的诗已经威胁到了自己,他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小兄弟,你这年纪,可还不到成家的时候吧,玉姑娘乃是招亲,小兄弟此举怕是不妥吧。我劝你还是莫要搀和,免得引火烧身。”柳才人眸光如鹰隼般逼视着叶云,阴恻恻道。
“哼,你是坏人,就是想骗我玉姐,玩弄她感情的!”叶云刚要答话,却被湘云抢了先,她眼角挂着泪渍,冲着柳才人毫不客气道,一时间全场的气氛诡异得有些可怕。
“湘云!乱说些什么,熙凤还不把她看好了!”见着柳永愈发可怕的脸色,徐娘急忙出声打着圆场,同时眼神示意着熙凤带她离去,随后又是说了许多好话,才稍稍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熙凤会意,唤上可卿,两人一左一右地将情绪失控的湘云给架了出去,湘云挣脱无果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场,临到门口时,她突然转过身来,朝着叶云大声喊道:“云公子,千万不要让坏人得逞,大不了等你年纪到了再娶玉姐,先把她带回家再说!”
话落,叶云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湘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空档,竟然会说这么一句令人苦笑不得的话,敢情是已经替她玉姐做了决定似的。
黛玉在听了湘云的话后,脸上罕见地飞上几点红霞,虽然只是短短一瞬,但那个瞬间,足以令百花失色!看着边走边气得跺脚的湘云,她不禁有些苦笑不得,众目睽睽之下,说得掷地有声,完完全全就是在坑姐,坑得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拍卖之前,可有限定年纪?”这时,独孤羽起身,遥望丫鬟,问道。
“回公子,并没有。”丫鬟恭敬地欠身一礼,道。
“既然没有,那我怎么听到有的蠢物在那喋喋不休?”得到答复后,独孤羽的话音突兀地抬高了八度。
话落,众人皆是心头一凛,一声不响,任谁都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充满的敌意,果不其然,柳永将手中的酒盅狠狠得敲在桌上,寒声道:
“小子,躲在别人后面算什么本事,有胆的就各我对上一对,你要是输了,就给我主动退出!”
“嗨,二位公子,可都是我潇湘居的贵客,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犯不着为此大动干戈。”眼见苗头不对,徐娘急忙扭动着婀娜身段,来到两人之间的过道上,急忙出声劝道。
“那要是你输了呢?”叶云站起身,一把拽住了又要开口的独孤羽,冲着徐娘微微点头致意,然后对着柳永皱眉道。
湘云临走时喊出的那句话,此时还回响在叶云心间,在他看来,能让湘云冒着得罪对方的风险几度出声,必然是有着她的用意。
更何况,柳永一副咄咄逼人,天下我最大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十分不爽,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叶云都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呵呵,笑话,我输,可能吗?算了,我就好心成全一下你的美梦,要是我输了,今夜我便自动离开!”闻言,柳永大笑,随即对着叶云讥讽道。
“光这样,可还不行吧,要赌就得赌大一点的,诸位说是吧!”叶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对着众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对!叶小兄弟说得是!”
“没错,要玩就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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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说怎么赌,我奉陪到底!”看着叶云始终气定神闲的模样,柳永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听到众人如浪潮般的起哄及投射而来的炽热目光时,当即咬牙道。
“我的赌注很简单,谁要是输了,这一生,就再也不准踏入潇湘居半步,遇到潇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