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你好了没有!”孙正咆哮一声,只见他凹凸有致的青筋外露在额头之上,双腿下蹲成弓字型,两只孔武有力的双臂,外夹着两条麻杆腿伫立在一黑黝黝的洞口上方,周围松散的泥土,证明这是刚刚被翻新过。
“别****,一群大老爷们没有一个会修水管的,丢人不丢!还上过学,还有个大学生,我呸!”老花匍匐在洞口深处,几乎半个多身子都钻进了洞里,发出不依不饶的鄙夷声。
一阵喝骂让孙正祝少言几人老脸一红,也是,几人起初只忙活着动工,想早dian离开这毛骨悚然的是非之地,结果未料,洞是挖好了,连接管也找到了,老花随口一问,谁会修理时,所有人的目光则齐刷刷的看向了孙正,自从小黑屋之行回来以后,‘另一个孙正’总是驱使着孙正把囚室里的人挨个修理了一边,在这里孙正就仿佛是主心骨似的,最终还是挠了挠头,尴尬一声。“我也不会。”在场的人里,别指望胖子狱警和一副柔筋脆骨的梁医生,最后还是老花把囚衣一脱,朝地上狠狠地吐了口浓痰,愤愤不平得向众人竖起中指,尔后掂起扳手,十字锥等工具一头扎进洞里。
“已经一个小时了!你到底会不会修!”虽然被老花训斥一番,可孙正还是不要脸的朝洞内喊道。
“我不得看啊,我不得找啊,我不得修啊!别吵,安静的抓紧我就行,这洞里黑漆叭休的别把我丢进去!”洞内传出老花付之一笑的回音。
“得得得,你现在是爷。”孙正有些哭笑不得。
“小哥,要不我来吧,你休息会。”祝少言在旁看着气喘吁吁的孙正,善意的询问道。
“行了,估计快忙完了,别折腾了,胖哥,有水没,给我来口,口干的要命。”孙正深深咽了口吐沫,喉结一上一下的翻滚着。
“有有,我去给你拿。”祝少言听到孙正口渴,立马挪动着步子去背囊里找水壶。
“喏,小哥,水。”祝少言端着一杯清水,递到孙正嘴边。
“哎呀,你别晃杯子。”孙正看着斜斜晃晃的水杯,就是喝不着,心里气结,误以为祝少言在调侃自己。
“我,我没晃。”祝少言结结巴巴的说道。
‘咚!咚!...’没过多时,地面随之剧烈的摇晃起来,隧道的ding端细流出一些黄沙,暗槽里的火苗被吹的东倒西歪,大家十分惊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顷刻间,桌案摇摆,众人翻倒,隧道的梁柱发出吱吱断裂声,众人互相看着,脸色都变了。
“怎么,怎么回事!?”孙正伏在地上惊慌道,赶忙询问。
“糟,糟了,是沙暴,怎么提前来了!看动静还是大沙暴,快跑,原路跑出去!”胖子狱警大惊失色,脸都绿了,腰间抽出对讲机呼叫支援,也不管孙正他人,率先跑了出去。
这一跑,像是开了笼的鸟儿,众人纷纷跟随,有什么能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刚欲抬脚,孙正脑中闪抹一道人影‘老花’。
慌乱间,在地震刚开始因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两手一空,却把老花滑溜进那黑洞中。
“老花!老花!”剧烈的摇晃中,尘土飞扬,孙正跪在地上,向洞内嘶吼着。
“小家伙,还不快跑!会被活埋的!”梁医生路过孙正身边,拉扯着孙正的囚衣。
“还有人!老花还在里面。”孙正拍开梁医生的双手,瞅了一眼黑洞,咬了咬牙,一个猛子扎进了进去。
“小家伙!!”梁医生局促不安的呼喊道。
不久,剧烈声更加旁耳,隧道的土墙已开始有落石低落,梁医生跪卧在洞口,眼眸却是目视着隧道尽头,握着土壤的双手微微有些泛白,嘴中不时的低喃着什么。
‘啪’一只结实的手掌拍到梁医生紧握的拳头上,还未反应过来的梁医生,看着洞中爬出脏兮兮的二人,赶忙搭了把手。
“哇,小正哥,你真是我亲爷爷,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孙正把老花拉扯出来,老花抱着孙正的脖子就是嚎嚎大哭。
“别他妈墨迹了,还不赶紧跑!”孙正挣开老花紧搂着的胳膊,嚎了一句脏话,抓起梁医生的手就向出口跑。
“小心!”梁医生慌乱之余推开孙正,一块巨石坍塌到孙正刚刚落脚之处‘砰’一阵巨响,侧方溅起丈高的水花。
孙正被尘埃扑食的身子,干咳几下,刚欲爬起,却后脑一痛,便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震荡仿佛停止了,孙正迷迷糊糊地睁开松软的眸子,后脑的胀痛让他恨不得再次晕厥过去,半眯着眼眸,侧眼的微光像是证明了自己还活着般,瞅着满目苍夷,一片狼藉的地下隧道,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感慨。
‘恩~’孙正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接着小臂传来一丝疼痛感,随目光瞅去,看见梁医生在自己的小臂上拿着针管注射着什么。
“你在干什么?”脑后的疼痛让孙正很虚弱,口吃有些不清楚。
“你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没有?”梁医生听到孙正的疑问声,赶忙靠近孙正。
“呜呜呜,小正哥,你的大恩大德我张彦风永世难忘,只要能出的去,我张彦风这条贱命就是你的。”老花听到孙正醒了,连跪带爬着跑到孙正身边,哭说着。
沙暴开始的时候,老花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落荒而逃的众人,唯有孙正未丢下自己,这让老花内心无比感激,在监狱,有情的不少,可有义的不多,大难临头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