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被调集起来!不得不说,威国公与之前的太子党的势力还是很可怕的!而这些都准备好了,那么就等裴瑾表明态度,然后发号施令了!
一声令下,半夜闯宫,逼君易旨,而后,荣登大宝!
多么诱人的前程啊!
在面对延帝设的局面前,七王党的人跟九王党的人极其默契的都选择了铤而走险!而现在,威国公等人成功的陷入了延帝设下的局,然后,等着裴瑾一同跳下!
院子里,花香四溢,空气却似在一瞬间停滞了。威国公一瞬不瞬的盯着裴瑾,裴瑾却是目光灼然,心潮澎湃!唯有那少不知事的裴小鸟,将手中的米糕啃完后,又伸着小舌头舔着手心的残渣。
动与不动,全在一念间!迟一刻,也许就是前功尽弃!
这是刻不容缓的抉择!
裴瑾心颤了,也心动了。
而就在他深思之间,一声啼哭惊扰了他的思绪,裴瑾感觉到腿上一热,原来是裴小鸟尿尿了。
婴孩的啼哭让裴瑾猛然回神,他想起刚才一瞬间闪过的思绪,心惊不已!刚才,他险先就压下重注了!
裴瑾素来谨慎,他想要那张位置,可是却并不盲目。他有他的计划跟手段,有条不紊,稳扎稳打。可是延帝突然病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而威国公的一席话便像是在他已乱的心湖上砸上了巨石,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乱了分寸!
好在,还有裴小鸟。
裴瑾举起手中的婴孩,笑了。他刚才如果有了表示,那么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一个人无所谓,可是他现在有妻子,还有了儿子。他赌不起了。
更何况,如果真的到了这等危急时刻,宫里也一定会传出来消息的!王福年始终没有动静,也许就是最大的暗示了!
不能动!不能动!一动,就是死!
在这一刻,对于王福年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裴瑾对自己作出了解释。原先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王福年已被发觉然后受到控制,比如王福年见形势不对已经倒戈或者再次隐遁,可是在这一刻,裴瑾愿意继续相信王福年!
毕竟,在他小的时候,王福年曾救过他的命!而且在多次他性命攸关的时候,他也总是站出来相助!
心里有了主意,裴瑾绷紧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
威国公看着裴瑾突然转变的神情,眉头一皱,目光疑惑,而后,他看到裴瑾转过头。
“其实,我真的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只见裴瑾嘴唇一动,轻轻的又很认真的说道。
威国公听着这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
等到威国公愤然离去,裴瑾抱着还在大哭不已的裴小鸟猛亲了几下,然后喜滋滋的跑到里面准备给他换尿片,嘴上不停哄着:“哈哈哈,我的好儿子,乖,不哭了啊!”
裴瑾感谢这个儿子,一泡尿,浇熄了他的魔念。
可是裴小鸟压根不理他,自顾自的哭得起劲。
这时,颜世宁睡醒了正走出来,看到裴小鸟又开始哭,眉头就皱起来了。
裴小鸟看见自己的娘亲,扑腾着就要过来,嘴里还哇啦哇啦使劲哭着,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颜世宁听着烦,喝道:“不许哭!”
裴小鸟一吓,瞪圆了眼睛,见颜世宁满脸怒意,瘪了瘪嘴,然后头往裴瑾怀里一缩,当真不敢再哭了,只是那一抽一抽的小嘴,看上去别提多可怜了。
颜世宁见他老实了,便将他抱过来放下换尿布,同时又对裴瑾道:“刚才威国公来了?”
“嗯。”
“宫里形势怎么样了?”颜世宁自然知道威国公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还是大事。
裴瑾看着颜世宁,半晌道:“据说父皇已经写了圣旨,立七哥为储。”
颜世宁听着这话,手停住了,她转过头,一脸惊诧,“那现在该怎么办!”
裴瑾笑了笑,道:“静观其变!”
颜世宁睁大了眼睛。
裴瑾道:“我觉得,里面应该有蹊跷。”
颜世宁听出了话里的敷衍,不由眯眼。
裴瑾见状,只好老实道:“威国公联合着兵部尚书那伙人让我逼宫,赶在圣旨落下前抢夺下那位置,可是我不敢。王福年始终没有传来话,我怕里面有问题……”
“那如果没有问题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裴璋坐上那位置?”激动之下,颜世宁已经管不得称呼了。
裴瑾搂过她,安抚道:“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真的就真的吧,大不了我们去南疆。到时候就算七哥要对我下手,他也奈何不了我。毕竟,现在事起突然,虽然我已经调来了一些人,但还远远不足以应对这些局面。再说,就算,就算到时候逼宫成功了,可是我也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对付威国公等人了,而他们,一定会趁混乱之际,狠狠下手的!”
颜世宁听着裴瑾的分析,默然了,片刻后,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道:“可是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就这么便宜了裴璋!不甘心裴瑾蛰伏这么久,却只得个前功尽弃的结果!
裴瑾闻言,目光瞬间变得深邃。
颜世宁不甘,他又如何能甘!可是现在,不是争的时候!目前的形势对他太不利了,他原先设好的那一局,甚至都只来得及实施了一半!
想到这,裴瑾手握紧了。
……
裴瑾无可奈何之下作出了决断,那就是继续蛰伏。他一边暗中调集着京城里潜伏着的势力,一边又安静等待着那倒圣旨落